內心無法判斷,隻能等下次開秘密會議的時候商量,從情感上來講,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司千誠有問題。
表麵上易鹿山波瀾不驚,語氣十分遺憾,感同身受道:“如今的局勢太過複雜,山河破碎,退而求之才是上上之選,真羨慕你們這些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老夥計,我也想回到老家躲在山裡偷得浮生半日閒,可現實不允許啊,唉...”
“千誠兄去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做惡人,這樣吧,你先把辭呈給我,我送上去提交申請,你這邊也在幾天把手頭上的工作妥善交接,至於是否跟著南遷的車隊走,我的建議還是彆了,你知道的,我們幾次南遷的計劃都破產了,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既然是回鄉養老,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老夥計,一路上你折騰不起的。”
司千誠聞言長歎一息,過了幾秒鐘才說道:“鹿山兄,寶物南遷為何不走鐵路?就算不走津南線到金陵,走京漢線到漢口再順江去金陵也可以,為何偏偏要走陸路,是不是還有彆的安排?”
司千誠突然冒出這麼幾句話,易鹿山的心裡瞬間警惕起來,這個家夥莫不是真的倒戈了?
如果對方是試探,接下來易鹿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改變之後的事態發展。
微微沉吟了數秒,易鹿山才嚴肅的說道:“鐵路時效性高,運輸也平穩,這些優點都高於陸運,但有一條最為致命,如果中途的鐵路被破壞,火車被迫停擺,誰能保證寶物的安全?用汽車運輸,雖然時間長,路上還顛簸,但我們可以隨時改變路線,機動性是鐵路無法媲美的,這一次也是試驗,看看日寇有沒有能力在廣闊的華夏大路上精準的找到我們,我相信他們的人力有限,絕對無法深入腹地進行攔截和破壞,這個道理開會的時候已經說過,也沒彆的什麼安排,我們隻是在嘗試最有效的方法而已。”
“這種事兒還是你們想的周到,我還以為有彆的事呢,那我就不摻和了,明天一早我就將辭呈遞上來,這些天也會把手裡的事情安排妥當,這一彆,也不知道這輩子還不能來北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與院長把酒言歡啊。”
一路上拍了拍司千誠的臂膀,感歎道:“人生如白駒過隙,又反複無常,希望有機會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在秦淮河上再見麵。”
“希望吧...”
司千誠說完這三個字便告辭離開,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易鹿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辦公室泡了一杯茶,正在思考司千誠有沒有問題的時候,門口忽然被敲響。
易鹿山抬頭一看,居然是修複組的組長祝問。
在看見祝問的瞬間,易鹿山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一下,這個修複組是怎麼了,難不成都想辭職?
還是都有問題?
祝問五十出頭,看起來精神不錯,和司千誠一樣都帶著眼鏡,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鹿山兄好清閒啊,我剛剛看見千誠兄從你這裡離開,他莫不是過來遞交辭呈來的?院長我給你說啊,現在可不能放他走,組裡的事情一大堆,他走了我們的工作量可就要平攤更多,下麵的人會有很大意見的。”
易鹿山聽完祝問的話,和煦笑道:“腿長在人家身上,我哪管得住啊,總不能把他關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