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帶著一行人上了三樓,與司慕言單獨進入一間包間,其餘保鏢在隔壁擠了一大桌,鐵牛則跟一座大山似的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趁著還沒上菜,司慕言在涮洗餐具的時候,秦天抓了一把瓜子來到門口的走廊上,依靠這欄杆從天井往下望去,看著站在櫃台裡的陳佳慧對鐵牛說道:“你說要是把明義叫過來,他會怎麼想?”
鐵牛憨憨的說道:“能怎麼想,當做不認識唄。”
秦天擺了擺手:“不見得,你和明義都是重情義之人,如果他知道青梅竹馬出現在這裡,肯定會按捺不住自己的思緒,即便以後不會發生什麼事,他還是會舍不得不見對方的。”
“明義是讀書人,彎彎繞繞的不直爽,反正如果換做是俺,肯定隻當做沒看見一樣,這種女人不值得。”
“也不能這麼說,人各有誌,她有她的追求,明義有明義的固執,這兩人呐,注定是對苦命鴛鴦,你可得把嘴縫好了,彆給明義說這娘們在這裡。”
“我給他說這些作甚,人家現在和雨晴小兩口恩愛著呢,我可不做那種攪屎棍。”
“知道就好,這些人你們都彆碰,彆給我惹麻煩。”
“明白,大哥,您要是不來,俺壓根就不知道這地兒。”
“我也隻是想圖個清淨找個人少的地方,哪知道會碰見這娘們兒。”
鐵牛雖然不知道陳佳慧的真正身份,但她對待李明義的事情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他眼裡,這種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秦天來,他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
秦天依靠在欄杆上,悠閒的嗑著瓜子,順便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和人員的流動。
三層小樓裡坐了接近七成,生意算得上不錯,這年頭在滿洲也就新京、哈爾濱、奉天和大連能見到這種繁榮景象,其他的地方說一句民不聊生都不為過。
小樓後麵是後廚,再往後是一座不大的一進小院,秦天正在觀察布局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踉踉蹌蹌的進入了後院側門。
秦天來到包房裡的另一邊打開窗戶往下看去,來人是個年輕男子,看樣子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而院子後麵的巷子遠處能看見一些打著手電正在搜查的警察和憲兵。
再看院子裡,朱虹已經將那名男子攙扶進後院的排屋裡,有兩名夥計正在拿草木灰和竹掃把處理痕跡。
不用猜,那名男子肯定是在執行什麼任務的時候暴露了,警察和憲兵正在搜尋,看樣子這頓飯是吃不安生了。
秦天揉了揉微微皺起的眉頭,他不想沾惹這種事,但遇見了,不管的話良心又有些過意不去。
在心裡歎了口氣,想著等會兒要怎樣出門才不顯得唐突做作。
沒一會兒,菜還是上齊了,錢掌櫃親自上來敬酒,雖然這時候的掌櫃一臉笑意,實際上心裡的想法是快點敬完酒好去處理後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