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正準備下注的時候,餘光裡忽然出現幾道身影,在賭場的二樓,有幾道身影匆匆掠過,從排場上來看,應該他想要見的人。
既然正主來了,那就好好玩兒幾把,給幕後之人上上課好了。
賭桌上,開始幾把,秦天都選擇故意輸錢,等手裡贏的籌碼輸的差不多,才開始有點發瘋一樣的全部押上去。
結果一押一個準,還贏兩把輸一把,故意把勝率調成六成六,起初莊家和托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隻會覺得秦天是真的運氣不錯。
但是時間一長,鐵牛等人都已經借了高利貸,借一萬,到手八千,還一萬二,輸的那叫一個慘。
而秦天這邊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不僅把這些人的高利貸都贏走了,連莊家也跟著在虧錢。
負責監督賭桌的人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對勁,立馬派人去二樓進行了彙報。
一個身穿白色條紋西裝的中年男人抽著雪茄,一隻手搭在圍欄上,隻是露出一雙眼睛看向秦天所在的賭桌。
此時秦天的籌碼已經在身前的桌麵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整個人看似被帶進了節奏,不僅有些瘋魔,還有些變態的感覺。
中年男人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也感覺到秦天身上的不一樣,但看了幾把,他又看不出秦天在抽老千。
以他的經驗,要麼秦天是真的運氣好,要麼就是秦天抽老千的技巧比他還要厲害。
“段桑,你能看出這個人是什麼情況嗎?”
中年男人一開口就是蹩腳的東洋漢語,而他口裡的段桑,正是站在他旁邊的一位清瘦長衫男子。
此人名叫段振生,年紀四十好幾,一臉清瘦,帶著一副眼鏡,手裡拿著一麵折扇,又身著灰色長衫和布鞋,給人的感覺很像那種老派的文人先生。
麵對中年男人的詢問,段振生不假辭色,雙手悠閒負後,淡淡道:“知野君可是帝國裡少有的賭桌聖手,你都看不出來,我自然也沒辦法瞧出端倪,但我可以肯定,這人在抽老千。”
知野浩五以東洋人的身份並不反感段振生說話的態度,而且兩人之間似乎還不是平等關係,旁邊的段振生似乎地位要高出對方一頭,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來看,好像完全不在乎對方的身份。
“華夏有句話叫一山還有一山高,我的賭技雖然已經到了難以突破的水平,實際上也隻是在津門這個地方算得上超一流,最主要的是我這一身技藝都是跟你們華夏人學的,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們華夏還有更高的賭技,隻不過是我沒有遇見罷了。”
段振生笑了笑,溫和的說道:“知野君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術為技,道為意,研究的術再精湛,也沒有領悟一絲道來的厲害,清末的李鴻章說師夷長技以自強,其實就和知野君一樣,隻看中了表麵上的術,而忽略了術後麵的道。”
這一番話說出來,字麵意思不難理解,就是在鄙夷和調侃知野浩五,但他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頓悟的謙恭道:“段桑不愧是竹機關特遣來的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看來以後我不能繼續沾沾自喜了,為了了解您所說的道,我認為,我有必要從這個年輕人身上開始尋找。”
言罷,知野浩五舉起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幾根手指,站在兩人身後的黑衣手下立馬會意,快速下樓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衝向秦天所在的賭桌。
見十幾個手下圍上去,知野浩五嘴角翹起一抹詭異,很是不屑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等我學會這個道,你也就可以安息了,要是學不會,結果也是一樣,在我的術麵前,不允許出現道,永遠不會,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