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種直觀的威脅之外,知野浩五還想到了一個問題,在日租界,什麼樣的人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持有花機關鬨事?
而且,來人事先肯定就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不會卡點卡的這麼好,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這個當老板的更沒收到一點消息。
這種實力,是不是太恐怖了一些?
“這位先生息怒,在下段振生,不知道能否私聊幾句?現在這樣劍拔弩張的,千萬彆傷了和氣。”
秦天瞥了一眼段振生,又看向知野浩五,語氣戲謔道:“所以你也隻是一條華夏人的狗咯?”
當著麵被嘲諷是狗,最關鍵的還說他是華夏人的狗,這句話對於他來講就是最大的侮辱。
作為東洋浪人,在本土被人瞧不起也就罷了,居然在華夏殖民地還會被支那人如此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這種恥辱他堅決不受。
然而,就在他猛的抬槍對準秦天扣動扳機的瞬間,早已洞悉對方心聲的秦天提前做出了預判,在知野浩五開槍的前一秒巧妙的從椅子上滑落到賭注的台麵之下。
與此同時,剛剛還抱拳要跟秦天私聊的段振生心生不妙,也在秦天反應的瞬間跟著做出了規避動作,和秦天一樣躲在了賭桌台麵之下。
在知野浩五的槍聲響起的那一秒,十幾把花機關同時開火,直接把憤怒似火的知野浩五擊飛了三丈之遠,等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變成了窟窿。
密集的槍擊來的快去的也快,等現場重歸寧靜,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道,在所有人都抱頭蹲地的時候,秦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回到之前的座位上,還重新翹起了二郎腿,舉起手衝身後的佐佐木花子動了動手指頭,花子會意,將口袋裡的證件逃出來丟在了賭桌上。
“那個段振生是吧,現在可以聊聊了,你是哪條線上的人?”
躲在桌子下,折扇已經稀巴爛的段振生膽怯的起身,尷尬的扶了扶眼鏡,拿起桌麵上的證件看了一眼,又有些後怕的瞅了一眼倒在血泊裡的知野浩五,才回過頭表情諂媚道:“在下段振生,原隸屬於奉天特情處,現在是天津特遣諜情小組成員,負責收買和策反工作,長官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的身份,這回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段振生邊說邊掏出自己的證件,很恭敬的走到秦天身邊雙手遞了過去。
秦天單手打開證件看了一眼,又和證件照上的人對比了一下眼前的段振生,確認無誤才將證件丟給了佐佐木花子。
“查一查證件的真實性,彆讓敵特打著幌子混進我們的隊伍之中,在日租界收買東洋人,這種行為不符合邏輯,其中肯定藏著貓膩。”
佐佐木花子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心裡也很奇怪,當即嗨了一聲,準備事情結束後就去發電核查。
見秦天可以對一個日本間諜科長如此隨意的吩咐工作,加上他之前那種波瀾不驚運籌帷幄的做派,立馬猜到秦天不是泛泛之輩,腦海裡瞬間想起一個名字,當那個名字在眼前浮現時,腦瓜子跟雷劈了一樣變得有些麻木。
“敢問先生可是姓秦?”段振生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天彈了彈手上的煙灰,慈眉善目的看向段振生:“新京秦彥龍一,怎麼,奉天的同仁也聽說過我的名字?”
得到確切的答案,段振生麵如死灰,碰見誰不好,碰見了新京人人退避三舍的鬼見愁,他這回算是徹底完蛋了。
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段振生哭喪著臉請求道:“長官,長官,您千萬彆向上麵彙報這件事,那樣我會沒命的,隻要您饒了我這次,這間賭場和夜總會都是您的,您有什麼想問的,隻要我知道,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