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的佐佐木花子聽見是秦天的聲音,迅速報告道:“是這樣的長官,距離比國租界十裡外的舊化工工廠區在兩個小時前發生劇烈的槍戰和爆炸,因為那處區域已經回歸到當局的控製之中,我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這件事驚動了中村將軍,武山雄秘書長打來電話,希望我們將這件事進行詳細的調查,所以才這麼晚給您致電,真的非常抱歉。”
秦天哦了一聲有種沒睡醒和心不在焉的感覺,語氣中還夾雜著一點不耐煩的味道:“我不是說過嘛,凡事涉及到大規模戰鬥的事情都屬於軍事案件,我們是特務處,是諜情機構,我們的長處是調查滲透和破壞,不是真刀實槍的去和敵人拚刺刀,這種事你自己看著辦吧,能查就查,不能查就做做樣子,把案子推到駐屯軍參謀部去,他們又不是沒有諜情科,乾嘛還要使喚我們,我們沒事兒乾嘛?下鄉計劃還執不執行了?”
秦天的話裡明顯有責備之意,佐佐木花子聽的有些羞愧,這個差事的確是自己沒辦好,直接安排幾個人去做做樣子不就好了,乾嘛非得深夜時分驚擾秦天的美夢,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被秦天比較委婉的訓斥了一頓,佐佐木花子心裡很是不舒服,她不開心了,自然要找個人泄泄憤。
所以,長門一郎就被她命令去現場走走形式,看看舊化工區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情不願的長門一郎接了命令,叫上一隊人,開車離開了海光寺,一路上所有人都無精打采,滿臉的衰像,坐在副駕駛的長門一郎更是不爽,都入冬下大雪了,還深更半夜折騰人,花子小姐肯定是閒的,這種空虛寂寞的女領導,他是沒辦法把握的,隻希望龍一長官能夠早點將其斬於馬下,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不會被莫名其妙的在半夜被指派任務了。
救苦救難的龍一長官,啥時候才能把佐佐木花子這個妖怪收走啊...
與長門一郎一樣不爽的人,除了佐佐木花子,在海河的下遊,一處名叫蔡家田的零散村落中,有一座偏僻的小院裡此時死氣沉沉,時不時的會有好幾個咳嗽的聲音響起,從外麵聽起來,這些人很明顯都用棉布之內的東西捂住了嘴,導致咳嗽的聲音很低沉,但在夜深人靜的後半夜,哪怕被遮掩了分貝,仍舊能在屋外聽的一清二楚,好在這座孤零零的院子周圍百米範圍並沒有第二家人,不同尋常的咳嗽聲隻要克製一點,還是可以容忍的。
此時的屋子裡隻剩下七個人,每個人都換了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綿衣,之前的衣物都已濕透,正掛在火爐邊進行烘烤。
這七人看起來很沮喪,特彆是領頭的那個中年人,一臉的悲催模樣,跟家破人亡了一樣。
“唐寧,你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居然一點信息都沒掌握,要不是隊長經驗豐富,帶著咱們跳河,這會兒怕是都離不開那片廠區了。”
“是啊,你是情報組長,為什麼不提前掌握這些信息,你看看現在,我們的人損失慘重,幾十個人啊那可是,現在就剩下咱們這幾個人了,這麼大的責任,你怎麼承擔?”
“這事兒瞞不過,上麵知道了,咱們幾個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唐寧,你太讓人失望了。”
坐在火堆小馬紮上的唐寧現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麵對這些人的責備,她是一個字都不想回,這些人的脾性她太了解了。
立功了,功勞全是他們的,人人有份一個都不會落下。
行動失敗了,絕對不是他們的錯,更不會是隊長閆明決策和指揮上的錯,趙冬、王富貴和李傑這三個行動組長,隻會把矛頭指向她這個情報組長。
背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唐寧心裡覺得惡心,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她隻是個小人物,根本改變不了事實,這次任務受到毀滅級打擊,恐怕她們這個小隊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都彆埋怨了,這件事不是小唐的問題,隻能怪敵人太毒辣,玉石俱焚的招數可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到的,這回的損失的確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隻能看後續的調查結果了,看能不能爭取一個無功無過。”
抽著煙的隊長閆明長歎一息,這次任務本想截個胡立個大功,沒想到差點變成自己的墓地,想起當時的爆炸和滾滾毒煙,閆明後背就冰涼一片,這次怕是撞上了個真正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