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這邊帶著特務處的人醉酒高歌,慶功宴舉辦的好不熱鬨,遠在新京的竹機關卻死氣沉沉,所有加班的工作人員連大氣都不敢喘,恨不得走路的時候都踮起腳尖。
總機關長辦公室裡,土肥圓和阪西利八郎正在對弈,說是對弈,其實隻是兩人坐在棋盤邊發愁。
從兩人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現在有問題難住他們了,很明顯心情不太好。
榻榻米上的氛圍不太好,兩人都不說話,隻有各自手上握著的黑白棋子相互摩擦的聲音。
良久,當阪西落子時,土肥圓看了一眼棋局,很煩躁的將手裡的棋子丟進棋甕,算作是投子認輸了。
土肥圓起身來到茶桌邊坐定,開始學著江南豪門煮起功夫茶,在東洋人眼裡,這叫做茶道,和棋道不同,是修身養性最佳的選擇。
“蟲計劃的失敗,我認為不能怪罪到穀溫術的身上,關內不如滿洲,那裡勢力錯綜複雜,我們相當於客場作戰,被敵人在關鍵時候破獲,還是值得肯定和表揚的。”
見土肥圓棄子,阪西利八郎不緊不慢的收拾棋局,也不著急去茶桌邊坐下喝茶,以自己學生的脾性,土肥圓的習慣是享受煮茶的過程,而非品茶這個結果,想喝上茶,還得等上好一會兒。
自己的老師做出了評價,土肥圓則不太同意:“老師的說法雖然正確,但任務就是任務,穀溫術的失敗,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就應該受到懲罰,並不能因為其他的客觀原因而抹除他的失誤。”
“從他的自檢報告,和觀察者的報告綜合來看,穀溫術的確麵臨很大的壓力,但如果壓力不大,我也用不著這位高材生,不過他也不是毫無是處,正如老師所說,他前麵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都做的非常完美,包括最後的收尾也非常果斷,唯獨最後那百分之一的事情沒做好,他沒有明白自己的地位,孵化小組就算資曆老身份特彆,那也是屬於他直接領導,任何決策都應該由他去做,而不是被酒鬼教授牽著鼻子走,對於這一點,我認為穀溫術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聽出土肥圓話裡的氣憤和怒其不爭,阪西利八郎很平靜的說道:“酒鬼教授的需求並無問題,確實是穀溫術在對待這件事上不夠慎重,青樓女子的選擇也出現很大失誤,他不該隻選華夏女子的。”
“老師您說的對,正是因為這份毫無價值的仁慈,讓穀溫術走錯了最關鍵的一步,提供給跳蚤的血食,有很多渠道可以進行,選擇也同樣多,但他偏偏選擇華夏籍的風塵女子,他以為是自己對種族的正確對待,實則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墮落成風塵女子的人,根本沒有種族國籍可言,隻要給的錢足夠,她們可以出賣任何東西,我認為消息走漏就應該是那些女人所為。”
“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但也不能排除他本身在某個環境出現了問題,比如那次去海光寺找中村將軍和金碧輝求助,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蹤。”阪西利八郎補充了一句。
煮著茶洗著杯子的土肥圓認可的點點頭:“老師補充的很對,他有可能早已暴露,這一點必須得提醒他,接下來的備選方案,或許難度會更大。”
“蟲計劃進行到現在,第一階段的失敗,導致我們的全盤計劃必須往後延遲,如果他的第二階段備選計劃再失敗,我們可就沒辦法再等了,哪怕沒了他這條線,我們也得繼續執行既定的方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