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智很誠懇的表達了自己訴求,一直沒有架子的秦天這會兒卻猶豫了。
從秦天微微皺起的眉頭,龜田智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這屬於正常情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想看看,這個人稱鬼見愁的家夥,會怎麼應對自己的請求。
良久,秦天一口氣乾掉嘬了半天的酒,在倒酒的時候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件事我個人是沒什麼問題,但上麵追究起來我為什麼在某方麵不作為,這份責任應該誰來承擔?”
一句反問直接把龜田智逼到絕境,駐屯軍和關東軍本來就是陸軍的兩個體係,特務處又歸滿洲最高特務機關土肥圓直接管轄,情報科則屬於駐屯軍司令參謀部。
一個是軍部諜情機構,一個是專業的諜情機構,隸屬不同,編製不同,各自的派彆其實也有很大的不同。
秦天開口就是大招絕殺,他前麵一句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這個人情他願意送,但竹機關的責任追究,誰能負責?
問題就出在這裡,若真是出了什麼事,竹機關追責隻會追到秦天的身上,不可能跨越隸屬追究到駐屯軍參謀身上,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也就是說,如果秦天答應分權,還得承擔接下來的各種風險,而龜田智則一點風險都沒有,至少竹機關拿他沒辦法。
龜田智沒想到秦天會如此痛快,思慮問題會如此深謀遠慮和刁鑽,果然和傳言裡的鬼見愁很符合,可以無功,但絕對不能有錯,做事之前必須把一切風險規避掉。
本來還以為秦天會討價還價一番,這麼直截了當的把事情說開,搞得龜田智有點不會了。
倒不是他沒預想過這方麵的事情,而是有些僥幸的認為秦天唯利是圖的性格會忽略這一點,現在看來是自己想的少了,人家看重利益,更看重安全。
對於這個無解的問題,龜田智一時沒有更好的說辭,端起酒杯沉默了許久,想不出解決辦法,那就隻能拿價值對等的東西進行交換了。
“我知道龍一君在擔心什麼,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我堅決不會做,這樣就能將出錯的風險降到最低,另外,我可以把金處長留下的諜情網交給你,還有我自有的一些渠道一並送給你,有了它們,龍一君往後的工作應該會順利很多。”
把玩著酒杯的秦天並沒有為其所動,金碧輝留下的情報網現在已經廢了大半,價值並不高,他龜田智自己的渠道可能有點價值,但在不知道具體情況之前,也不好進行判斷其價值。
秦天的無動於衷很符合現在的狀況,這也在龜田智的猜測之中,見對方不為所動,隻好拿出殺手鐧。
“除此之外,我在台島台北有一片很大的莊園,這份家族產業,已經是我能拿出來最有誠意的禮物了。”
如果龜田智說的是本土有莊園,秦天根本不會多在乎一眼,但台北有很大一片莊園,這個條件有的人會覺得很雞肋,但秦天現在卻很有興趣。
以他現在的情況,想要去國外發展退路的難度很大,沒有足夠的資源,也沒有足夠的人脈,最關鍵是他自己不可能脫身,隻能靠身邊的女人去打理,這樣的操作就存在極大的風險。
港島和台島是他當前最優的選擇,畢竟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幾十年之後的曆史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