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22號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北井秀透過透明玻璃看了四周一眼,並未發現什麼可疑,才撥通了電話。
“是我,去過了,現在很安全,好的,您聽我說,是這樣的...”
電話裡,北井秀將去拜訪秦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毫無遺漏的敘述了一遍,講完之後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等著對方的回複。
差不多一分鐘以後,聽筒裡才傳來穀溫術的聲音:“這個人不安全,靠不住,我會在想其他辦法,麻煩北井君繼續尋找可靠的通路,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能給對方透露分毫。”
不等北井秀回複,聽筒裡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掛掉電話,北井秀重新上車往北而去。
在黑色轎車消失在街角的時候,電話亭不遠處的牆邊,一個穿著破爛棉襖,蓋著報紙睡覺的乞丐看向日租界的方向,確定剛剛那輛轎車消失,才緩緩起身來到電話亭裡,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虱子,有情報...”
日租界,某座隱秘的小院裡,穀溫術看著手裡酒杯上的冰裂紋愣愣出神,心中感歎不已,這種美到極致的陶瓷工藝,如果都能成為帝國的該多讓人驕傲。
剛剛北井秀來電,從他的敘述中,穀溫術感覺那個秦彥龍一太不一般,精明且複雜,讓人一時間猜不透。
他很想親自會會這個傳言中的鬼見愁,但現在的條件不允許,隻能等任務完成之後再做打算。
在他的心裡,無論這個秦彥龍一多麼出色,多麼受高層信任,他都保持絕對的懷疑態度,之所以讓北井秀去試探,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如果秦彥龍一和北井秀達成合作,才能坐實他的傳言是真,可惜他以不能謀私這個借口選擇了拒絕。
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謀私之說,隻不過是北井秀沒有交底,讓他產生了懷疑而已。
從兩人的較量中,秦彥龍一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試探北井秀,並且通過隱秘的話術套話,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更多的利益,而是這件事的具體內容。
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
謹慎小心,怕惹火燒身?
還是有什麼私心,想要窺探秘密?
直覺告訴穀溫術,應該是後者,秦彥龍一感興趣的是北井秀隱藏的秘密。
特務處這條路走不通,他也不可能找竹機關尋求幫助,讓竹機關給特務處下達命令去輔助他,這麼做隻會讓他的計劃讓更多的人知曉,從而增加泄密的幾率。
他和其他暗線都是並行且不會相交的存在,注定他隻能自己想辦法,好在他不是孤軍奮戰,還有一個真正的王牌沒有拿出手。
不過穀溫術暫時沒打算讓這張王牌這麼快讓人知道,真正的殺手鐧,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才有意義。
似乎是有了決定,穀溫術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在嘟嘟了幾聲後沉聲道:“付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見上一麵,是的,就在今晚。”
“好,秋山街11號見。”
“...”
在家裡休養了一天,秦天還是覺得有些困乏,昨晚的戰鬥也不算激烈啊,怎麼搞的人這麼疲憊,是不是年紀大了,一年不如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