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香,不是秋雅,我現在的名字叫秋香雅美,和秦處長的名字秦彥龍一彆無二致。”
秋香雅美的話裡帶著彆的意思,秦天一聽就明白她是什麼心態,大家都是平級,你是滿洲新國民,我也是。
從兩人的身份地位來講,目前看起來是平等關係,都是大佐文職軍銜,一個特高課課長,一個特務處處長,但從級彆來講,特高課可以隻會憲兵隊,隸屬於嵐機關機關長直轄,要高特務處半級,而且實力要強悍許多。
但從彆的方麵來講,秦天有貴族男爵身份,雖然是最低級的爵位,和普通人比也是天壤之彆,兩人同為滿洲新國民,還是有等級之分的,秋香雅美最多是二等國民,秦天則是實打實的一等貴族國民。
當然,這種貴族國民身份,放在津門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就算是在滿洲也一般,除非回到本土,才會彰顯貴族和平民的巨大區彆。
這就跟在老家自己輩分高,老家親戚又注重輩分禮儀,隻要回去就會受到尊敬和很好的待遇。
但在外麵,誰管你這些,手上有沒有實權才是最主要的。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秦天很顯然要弱於秋香雅美,人家是五十嵐的嫡係,自己雖然是五十嵐上司的嫡係,但和五十嵐卻不是一路人,這種複雜的關係,表麵上可能會很親熱,實際上是個什麼情況,經曆多的人都會明白。
跟著秋香雅美一直往倉庫裡麵走,通過一大麵鋼鐵隔斷進入到後半段時,秦天整個人又驚著了。
後半段的倉庫全是錯層疊放的鋼鐵囚牢,每個牢房之間都有鋼板阻隔,黑壓壓的堆滿了整個倉庫,看起來不像是關人的地方,更像是關什麼畜生野獸的地方。
而這些牢籠裡,有一些人秦天還很熟悉,包括日常守在彆墅對麵閣樓裡的那幾人。
心驚之餘,秦天快速掃了兩遍,這麼多人被捕,每個人都是遍體鱗傷,應該都經曆過日寇殘酷的刑訊,但溫覓山去哪兒了?
是投敵了,所以受到了優待?還是...
一念及此,秦天心裡猛地咯噔一下,自己到現在依舊安然無恙,隻能說明溫覓山及其手下都沒有把他供出來,溫覓山又不在這裡,是不是就說明他已經為國犧牲了?
“秦處長,如你所見,這是機關長謀劃了近半年的戰果,所有審訊工作我們已經做完,這些人已經沒了任何作用,新京下達的命令,交由你進行善後處理,這是第一件事。”
...
秦天聞言在心裡猛的罵了起來,阪西土肥圓五十嵐祖上十八代都被他問候了個遍,他知道這趟來憲兵隊沒好事,很可能又出現對峙和甄彆這種事情。
現在好了,沒有那些繁複的事情,讓他處理這麼多同陣營的人,其意圖不言而喻,就是要把他逼到絕路,隻要他手上沾滿自己人的鮮血,就算他是潛伏特務又怎樣?事後還不是的乖乖聽話當他們的走狗?
這種滅絕人性的做法,也隻有阪西那個老鬼子搞的出來,好好的日子過不成,這下不是這些自己人死,就是他死,根本由不得他去選。
沉默了幾秒,秦天有些不爽道:“秋課長,這件事你做的就不地道了吧,功勞都是你們的,爛攤子讓我收拾,我特務處是後媽養的?隻配給你們擦屁股?”
秋香雅美戲謔的笑了笑:“不然呢,就你手下特務處這些雜兵廢物,除了收拾爛攤子,還能做出什麼功績來?你以為上麵的安排沒根據沒道理?”
對於秋香雅美的嘲笑,秦天無從反駁,的確自從他接手特務處之後就沒什麼亮眼的功績,表現的很是中庸,如果沒有這個嵐機關,倒是天高皇帝遠沒人能說他什麼,現在可不同,和特高課的狠辣一下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被鄙視也是情理之中。
秦天在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有種向惡勢力低頭的無奈感:“第二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