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從這種自卑中走出來,現在又遇見穀溫術這個死對頭,以前她們花了不知道多少物力人力,連穀溫術的一根毫毛都沒發現,這回跟踩了狗屎一樣,剛出門就給撞上,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解釋,完全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次相遇。
此時的淑鳳和穀溫術相距不到十米,在她的周圍有三個人掏槍用西裝遮掩對準了她,從這些人的行為看的出來,它們還是有所顧忌,應該不敢隨便開槍,畢竟小白樓這裡的英國巡鋪巡邏的頻率還比較高,而現在的街對麵幾十米遠已經出現了幾名巡警。
雖然心裡慌張,淑鳳還是快速想到了辦法,她得拖延時間,一方麵等著那幾名巡警靠近這裡,另一方麵也想等著十字路口那邊的比派夜總會有人能看見她。
這個時候彆無他法,用強肯定不行,隻能用一個拖字訣了,淑鳳撩了一下頭發,有些不屑的直麵穀溫術,十分大膽的說道:“我說你們這些東洋人,是不是出不起錢?非要搞這麼些毫無紳士風度的破套路,我雖然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小家碧玉,也不是你們想白嫖就白嫖的,姑奶奶出一次場,少說一千大洋的車馬費,其他的另算,一個晚上每有這個數,我都懶得多看你們一眼,彆那幾把破槍嚇唬人,就直說了吧,出不出的起價錢,出的起,今晚您就是爺,出不起,還請你們讓一步,我可沒功夫白搭理你們。”
若不是穀溫術對自己足夠自信,還真的給淑鳳這一套表現給唬住,街麵上的行人和巡警是個什麼情況,他心裡早有計算,既然確定了淑鳳是當初從東川香榭帶走的女人之一,絕不會輕易放過,化工廠那件事雖然有了認可的結果,但這個女人能活著,肯定有什麼秘密,心裡打定主意將其抓走好好拷問一番,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信息。
事不宜遲,穀溫術咧了下嘴,衝圍著淑鳳的幾人丟了個眼神,三個大男人會意,收起槍就要將淑鳳架上車。
誰知道淑鳳隱藏了自身的實力,在三個男人圍上來開始動手的瞬間,淑鳳一個漂亮的身體後仰,緊接著從大衣擋住的大腿外側拔出一把噌亮的匕首,在後空翻的刹那間閃過三人的喉嚨,三道銀光閃過,那三名日寇捂著脖子噴薄而出的鮮血搖晃了幾下身子隨後轟然到底。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淑鳳幾個後空翻逃走時,穀溫術掏出槍想要將其擊斃,可這個時候身邊的路人發現有人被割喉發出尖叫,不遠處的英國巡警已經吹響了尖銳的哨子。
穀溫術見狀不妙,隻好收起槍快速追向淑鳳逃離的方向,幾分鐘後,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的淑鳳鑽進了箱子裡失去了方向,本想翻牆逃走,哪知舊傷複發,導致短時間內無法行動。
淑鳳一停下來,就給了穀溫術帶人追擊的機會,雙方很快拉近了距離,最後在巷子裡發生了一場槍戰,在淑鳳隨身攜帶的袖珍手槍子彈打完後中彈暈厥過去。
穀溫術也不好過,肩膀上中了一槍,左手中了一槍,好在他的身體素質過癮並無大礙,跟在身邊的手下還有兩人活著,在他的指揮下扛著淑鳳迅速逃離的現場。
等到鳳凰小組其他成員和巡警趕到的時候早已沒了人影,柳卿言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告知了老酒。
她現在也有點六神無主,將淑鳳留在身邊,之前送去秦天彆墅都是因為姐妹情深,但這個時候,她不能再被感情左右,得從專業角度去考慮問題。
如果淑鳳扛不住對方嚴刑拷打,她的鳳凰小組就會徹底完蛋,至於秦天,或許他對戴老板很重要,但在無法自保的時候,也隻能選擇先保住自己,反正他是個大漢奸,被牽連進去也是活該。
隻是鳳凰小組現在就撤離的話,這一年打下的基礎可就白費了,給老酒去了電話,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也導致柳卿言有些拿不定主意,淑鳳可以死,她一手培養的鳳凰小組決不能因此毫無意義的被一鍋端。
掛掉電話,柳卿言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自私的給小組所有成員下達了撤退指令,所有人化整為零,開始朝北平方向連夜轉移。
就算戴老板發飆,至少她們不用付出生命代價,這個時代,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