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靠在床頭的阪西利八郎看完池上慎送來的秘密文件,整個人沉默了許久,他有一種自我懷疑,同時看向門口的方向,秦天在這件事中所作所為堪稱完美,而入圈套泄密的人根本不是他,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池上慎的秘密文件是司令官和參謀總長備注過的文件,是池上慎的技術部門監聽到的密電,並且由青天目進行破解出來的電文。
他設下的圈套,那份軍事資料在今天被泄密,密電發送時間為下午三點,對方會在這個時間發電,可見其緊迫性,要不然絕對會等到晚上再進行發電傳遞。
從這一點就能證明,泄密成功,且進入圈套的敵特是真實的,並非人為製造的假象。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是石神秀守著的諜情八處出了問題,還是司令部和參謀部出了問題?
這件事他不能假手他人去做,無論是池上慎還是其他人,做戲做全套,他必須保持這件事的神秘性,同時也要瞞過比猴子還精明的秦天。
所以他不能著急去質問守在辦公樓的石神秀,更不能著急出院,他還需要時間去思考,該如何繼續考驗秦天,又該如何甄彆出那個泄密者。
讓池上慎回去繼續監聽工作,沒一會兒秦天就端著餐盤回到了病房,見秦天回來,阪西靈機一現,直接將文件遞給了秦天,邊吃流食邊問秦天的看法。
看完文件,秦天很自然的表現出震驚的神情,並且疑惑道:“雨花台?這個代號肯定和金陵有關,那個地方我聽說過,是國民黨殺赤匪的刑場,聽說這幾年在那裡殺了足足幾萬人,能用這種代號的人肯定不簡單,而且能拿到這種頂級情報,不用猜就知道哪些人有嫌疑。”
“哦?看樣子這幾年你進步不少,說說看,哪些人會有嫌疑。”
秦天一邊伺候老鬼子吃飯,一邊隨口說道:“您剛剛說了,這份機密文件隻有您、司令官和參謀長三人知道,且文件都在您三人手裡,要想弄清楚是誰獲取的情報,隻需要把司令部和參謀部的機要秘書室和侍從室篩一遍就知道了,至於咱們八處,我送您來醫院的時候命令石神秀帶人封鎖了三樓,把他和他的手下篩一遍就可以了。”
阪西聽完搖了搖頭:“不見得會是這些人,雨花台這種頂級間諜的身份一定會讓人意想不到,而且能夠進入到司令官和參謀長辦公室的人並不少,在鎖定你說的這些人之前,還得調查清楚當天三個部門的所有人員情況以及行蹤,必須先確定哪些人靠近或進入過辦公室,然後再圈定人群進行甄彆,而且這樣做還不一定會奏效,敵特或許會從我們忽略的角度進行機密的竊取,有可能並非直接竊取,而是利用了各種人進行間接竊取,又或者雨花台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組,而每個小組裡的人互不認識,雖然司令部和參謀部這種嚴密的地方不太可能出現太多滲透進來的潛伏間諜,小組這種可能性不高,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且問你,如果這個案子交給你去辦,你有信心調查出來那個竊密的雨花台嗎?”
秦天聞言偷偷在心裡撇了撇嘴,這個老鬼子又在給他下套,不僅可以考驗他,又能抓到雨花台,還真是一箭雙雕的好手段。
“這...老師您太高看我了,我一個大佐而已,哪裡有資格去調查司令部和參謀部,就是調查咱們八處都不一定行,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一抬頭,人家各個都是將軍,表麵上對我客氣,那也是看您的麵兒,背地裡指不定怎麼埋汰我呢,我去調查人家,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您還是彆為難我了,我這能力也就能乾一些偷雞摸狗仗勢欺人的活兒,這事兒還真乾不了。”
阪西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學生果然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拿軍銜來說事兒,的確是在為難人,這不比是尉官和佐官的差距,佐官和將官之間的鴻溝有多大所有人都清楚,秦天說的也是事實,人家再怎麼給他這個中間麵子,也不可能讓一個佐官騎在將軍的頭上作威作福,更何況人家還是軍隊係統的將軍,可不是秦天這種文職軍銜。
“這樣,你先琢磨琢磨這事兒該怎麼辦,我先想想怎麼安排,這件事的嚴重程度不言而喻,緊迫程度你也應該明白,你晚上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再說。”
秦天知道逃不過這事兒,隻好愁眉苦臉的哈衣一聲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