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笑道:“哥,你、你長得再俊,那、那也是隨咱爸和咱媽。”
他如今說話還是結巴,尤其旁邊又有一個伶俐得不行的陸安做對比,更顯得他連話都說不流利,陸衍一下就聽出來了,他眉毛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陸珊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新’爸爸很是好奇,小丫頭歪了歪頭,羊角辮跳了跳,奶聲奶氣地問道,“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對小棉襖,陸衍總是比對兩個皮小子有耐心得多,自動忽略掉叔叔兩個字,“因為爸爸之前忙工作上的事,現在不就見到了。”
陸珊還是有些不相信,因為她覺得自個長得跟陸衍一點都不像。
從五官來說,她確實隨江喬多一些,是個小美人胚子。
看出小丫頭的不信,陸衍嘴角彎了彎,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給她,“葡萄味的。”
有糖誒!而且還是沒吃過的葡萄味。
陸珊樂開了花,三兩下剝開糖紙,嘴裡含著糖果,兩腮鼓鼓,就跟小倉鼠一樣。有糖吃了,嘴也甜了,“爸,你就是我親爸。”
陸衍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頂。
陸珊眉頭皺出一個小川字,她不喜歡彆人摸她的頭發,不過看在糖的麵子上,就忍了叭。
江喬嘴角抽了抽,一顆糖就給騙走了,那要是給一包糖,媽都換了。
看陸珊吃得香甜,陸安和陸康不樂意了。
陸安:“爸,你偏心。”
陸衍點點頭,“人的心臟本就是偏的。”
陸康鼓起臉,氣呼呼地伸出白嫩的小手,“我也要吃糖。”
陸衍指了指空空的口袋,“沒了。”
眼看著兄弟兩小臉一皺,就要哭鬨起來,江喬嗔他一眼,道,“就知道逗孩子,哭了你哄?”
陸衍嘴角上揚,隻不過因為一向‘麵癱’,這笑容並不明顯,“我哄就我哄。”望向兄弟兩,“糖呢,我身上是沒了。”
還沒等他兩做出哭相,便接著道,“但是家裡有。”伸出一根手指,“一包。”
兩張小臉這才多雲轉晴。
陸安和陸康掄圓了小腿,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他爸說的家裡。
一出火車站,小李就迎了上來,滿臉是笑,“參謀長,你可算出來了。”說完,朝江喬伸出手,“這位就是嫂——”子吧?
話沒說完,全卡在了喉嚨裡。
不怪小李卡殼,誰讓眼前這個大美人,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想象中的參謀長媳婦,應該是皮膚黝黑,乾瘦矮小,寡言寡語,對了,再加一條,花錢大手大腳,反正怎麼也不是眼前這個笑容明豔,膚白貌美的大美人。
小李淚流滿麵,虧他之前還腹誹參謀長娶了個敗家媳婦,要是他媳婦長得這麼好看,那他絕對讓她可著勁兒花。
江喬臉上露出一個笑,更顯明媚如花,她伸手和小李輕輕握了握,“你好,我叫江喬,你是我愛人的警衛員吧,他在部隊承蒙你們這些戰友的照顧了。”
小李趕緊回握,“嫂子,你言重了,是參謀長照顧我們比較多。”同時心裡暗暗感慨,這位嫂子,人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好看,而且還十分的溫和可親,一點架子也沒有,他本意是想伸手幫忙拿行李的,沒想到人家直接就跟他握了握手。
上個月,梁副參謀長的媳婦來隨軍,他也跟著去接人了,梁嫂子一下火車就諸多挑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更沒把他們這些小兵放在眼裡,更彆說握什麼手了,說是嫌他們汗多手糙。
雖說握手不值當什麼,但不管怎麼說,人家把他看在眼裡了不是?
想到這,小李身上更是充滿了乾勁,“嫂子,你行李帶的多不多,都給我,我幫你們拿。”
陸衍把兩包行李扔給他:“拎著。”
陸安對這位警衛員叔叔很是好奇,“叔叔,你是我爸爸的同事嗎,什麼是警衛員啊?”
小李一手提一個行李,輕輕鬆鬆,還不忘回話,“算是吧,警衛員呀,就是做警戒保衛工作的人,你彆看我這樣,個子不高,我可厲害了,可以單手提起好幾十斤的大石頭,負重跑十公裡都不喘氣。”
這話當然有一點點水份在,但唬三個孩子還是足夠了,沒一會,陸安陸康陸珊就小李叔叔長,小李叔叔短了。
江喬問陸衍:“我們要怎樣去海浪島,是坐車嗎?”
陸衍:“不是,是坐船。”
小李插話:“要坐三個多小時的船呢。”擠眉弄眼道,“而且是單程三個多小時,今兒個一大早,我們參謀長就把我從被窩裡挖起來了,生怕趕不上嫂子你們的火車,誰知道還來早了,我們足足在外麵等了兩個多鐘,才等到你們。”
江喬悄悄瞥了一眼陸衍,真沒想到。
陸衍咳嗽一聲:“話多。”
“那真是辛苦你們了,等回到家,我給你們做桌大餐犒勞一下。”江喬道。
小李嘿嘿一笑:“那我可有口福了。”又問,“對了,嫂子你做飯好吃嗎。”
江喬想了想:“還湊合吧。”
一山更比一山高,她的手藝在京市那一片算十分不錯的,但誰知道外頭會不會有高人在,萬一露了怯就好笑了。
小李撓了撓頭,“算了,反正再難吃也比我們炊事班那群夥頭兵做的好吃,嫂子你不知道,他們一群大男人,做菜淨喜歡弄些花裡胡哨的,說是研發新菜品,之前還弄出什麼苦瓜炒大蝦,說是又補鈣又清熱解毒,好家夥,我吃完差點沒上吐下瀉。”說完,搖頭歎氣道,“真是糟蹋糧食。”
陸衍冷不丁說了一句,“她之前在國營飯店做過兩年,後來又去了紡織廠食堂做了大廚。”
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