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酸疼的手,看著手心四個水泡,有兩個特彆大,看著觸目驚心。
溫南用手指壓了壓手心的水泡,又看了眼陳敘和陳奶奶的屋子,都熄燈了,她猶豫了一會,放輕腳步走到陳敘屋門前輕聲敲門:“哥,你睡了嗎?”
“有事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隔著一道門傳出來,聽著沒有半點睡意。
溫南小聲說:“你屋裡有針嗎?我借來用用。”
陳敘猜到她要做什麼,起身拿起搭在床尾的褲子穿上,溫南在屋外麵聽見了一聲皮帶扣悶響的聲音,緊接著屋裡燈拉開,男人穿著工字背心打開門,看了眼站在屋門外,仰著小臉衝他彎眉笑眯眯的溫南,轉身回屋裡:“我給你拿。”
他打開桌上的鐵皮盒,從一坨小線團裡抽出一根針轉身遞給她,在溫南伸手接針時,瞥了眼她手心的水泡,想到她承受疼痛感的耐力可能要小一點,於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挑水泡的時候忍著點,會有點疼。”
溫南:……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沒膽子自己動手了。
溫南捏著針,看了眼手裡的水泡,實在沒勇氣下手,於是抿了抿唇,抬頭看向門內的陳敘,將針遞過去,有些難為情的開口:“你幫我挑可以嗎?我自己不敢挑。”
陳敘眉心輕蹙了下,看著眼前遞來的針,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越過溫南走到院裡:“到院裡給你挑。”
孤男寡女待在一個屋子不合適,他一個大老爺們沒事,但得考慮女同誌的名聲。
溫南跟在陳敘身後,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寬闊,投在身後的影子將她徹底的籠罩在陰影裡,她小跑到小方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看著陳敘拉開燈走到她身邊蹲下,男人個頭拔高,就算蹲著也比她高出半個頭,他低著頭,聲音壓的很低,在寂靜的夜裡有種低啞的磁性。
“把手放桌上。”
溫南照做,將右手平放在桌上,陳敘一手掌在桌角,一手捏著針戳向溫南手心的水泡,針尖閃爍著暖黃燈光的亮度,溫南下意識繃緊身子,咬牙閉眼將頭轉向一邊,感覺到手心微微刺痛時,沒忍住瑟縮了下手臂。
“彆動!”
男人迅速捉住她的手指捏住,讓她動不了,也握不了拳。
陳敘捏著針尖戳進薄薄的一層皮裡,溫南咬著唇輕哼了下,那一聲小小的嗚咽跟貓兒一樣,在夜裡很是清楚,手心的手指掙紮了一下,男人捏著溫南手指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低沉的聲線比剛才暗啞了幾分:“再忍忍,快好了。”
溫南用力咬著下唇,始終沒敢看,倒不是特彆疼,就是針尖戳在肉上的那種恐懼和水泡破裂的疼痛感讓她有點害怕,她甚至隱隱感覺到有股很淡的呼吸噴薄在手心,溫南小幅度的轉了下頭,眼睛眯開一條縫,看見側對著她的陳敘。
男人眉峰微蹙,眉宇間無端多了幾分淩厲,他穿著工字背心,露出來的手臂顏色上下不同,但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緊實,捏著她手指的那隻大手感覺沒用什麼力,卻偏偏讓她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