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與黑風寨相距百裡,可沐浴的卻是同樣的月光。
宋芙坐在馬車上,撩起車簾朝外看去。
明月高懸,今夜月色皎潔。
程鈺已離京三日,不僅沒回京,連書信口信都無。
思及此,宋芙又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好端端的,她怎麼就想起程鈺了?
回到定王府。
宋芙轉身去了程鈺的庫房。
程鈺病了這幾年,宮裡宮外的好藥材無數,宋芙搜羅了不少,帶回明心院。
今日她瞧長公主的樣子,便知長公主這幾日怕是睡得不怎麼好,索性她做些助眠的東西送去。
再弄些方便攜帶的藥在身上。
程鈺走得突然,也沒提前跟她講,否則她也能準備一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宋芙動作一頓。
她怎麼又想到程鈺了?
宋芙將這些念頭甩出腦海,認真乾起活兒來。
與此同時。
黑風寨。
據傳易守難攻的黑風寨此刻已經徹底亂了起來,無數火把將黑風寨照得亮若白晝。
“世子!”
劍影押著一個人到了程鈺麵前,“這就是黑風寨的老大,黑虎。”
黑虎人高馬大的,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此刻被劍影一腳踹在膝彎處,雖然跪在地上,卻也滿臉的不服輸。
程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三年前的春天,你們曾截殺了是路過山腳的一家五口,可有印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黑虎冷聲回答。
程鈺看著黑虎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那家的男主人是參過軍的。”
“哼!”黑虎冷笑一聲,“做我們山匪的,殺的人多了去了,我哪能每個都記得?你說殺了便殺了吧。”
這是油鹽不進了。
“你背後的主子是誰?”程鈺好似漫不經心地問。
“什麼主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程鈺對著劍影揮了揮手,“撬開他的嘴。”
如何撬開這些人的嘴,夤夜司有的是法子。
沒一會兒,屋裡就傳來男人痛苦壓抑的低吼,程鈺卻隻抬眸看著明亮的圓月。
也不知……她在忙什麼。
許久。
身後傳來腳步聲。
劍影從屋裡走出來,眼神寒冷銳利,低聲在程鈺耳邊說:“世子,招了。”
“人的確是他們殺的,屍體丟進了後山,當初那一行人的馬車和行囊該拆的都拆了,有些用了有些在庫房。”
頓了頓,劍影又說:“當年那一家人……沒死完。”
程鈺眼神一利,猛地看向劍影,“什麼意思?”
“黑虎說,他看那家的大女兒長得好看,便留下來收在了房裡。”
劍影聲音冰冷,卻掩蓋不了這背後殘忍的真相。
“那家的大女兒……去將人帶來。”程鈺立刻吩咐。
既然三年前已經能被黑虎收入房中,那證明年歲不小,或許能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沒一會兒。
劍影便帶著人走了過來。
一個低著頭的少女沉默地跟在劍影身後,她在程鈺麵前站定。
少女模樣嬌俏,眉間滿是不屈,雙手與雙腳皆帶著鐵鏈。
程鈺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