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錯夠大?
在場其餘幾人對視一眼,麵上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怎樣的錯才足夠大?
幾人心裡都隱隱有了答案,武安侯和侯夫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些駭然。
武安侯遲疑片刻,還是問:“當真會……”走到那一步嗎?
程鈺抬眸瞧了一眼兩人,道:“不是會不會。”
“而是已經走了多遠的問題。”
二皇子早就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奪嫡的道路,隻是相對來說比較隱蔽。
武安侯的心情格外沉重。
他這些年格外低調,一心隻想與妻兒關起門來過日子。
可很顯然,有人不準備放過他。
他自然也沒退路可言,他很快便下了決心,一臉寒霜,沉聲道:“害我妻兒之仇,必報!”
如今他的妻兒安好,可不是有人手下留情,而是宋芙和程鈺在其中幫了大忙。
若非如此……
武安侯想到那種可能,隻覺得一陣心悸與後怕。
他不敢想。
就在這時,侯夫人伸出帶著暖意的手,覆在武安侯的手上。
她笑容溫和,好似給了武安侯無儘的底氣與力量。
夫妻倆對視一眼,便已達成共識。
宋芙:“……”
她看著這一幕,鬼使神差地轉頭看了程鈺一眼。
正撞上他也看過來的眼神。
她心裡一慌,飛快彆開視線,假裝無事發生,隻是整個人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咳。”
宋芙咳嗽一聲,打斷那對恩愛夫妻的對視,道:“文光此人雖然被抓住了,但他很危險。”
畢竟是玩蠱的,身上指不定什麼地方就帶著毒物蠱物。
武安侯點頭,道:“幸得阿鈺提醒,他的手筋腳筋都已被挑斷,如今便是廢人一個。”
宋芙頓時長出一口氣。
雖然如今他們奈何不得二皇子,但文光卻是還要留下作為證人的,暫時可不能死了。
至於雲皛皛……
宋芙還沒說話,侯夫人便想到了這一點,先問了出聲,“雲皛皛如何處置?”
武安侯立刻看向程鈺。
程鈺聞弦音而知雅意,直接道:“她不能留。”
雲皛皛畢竟是侯夫人唯一的妹妹,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武安侯上次已因這一層關係放過她,隻是雲皛皛還要再作妖。
武安侯自然不可能留下這樣一個心腹之患。
但他又不好說得太明顯,擔心與侯夫人起了隔閡,便將這個“任務”交給程鈺。
宋芙很快想明白,隻覺有些好笑。
武安侯這是小看了侯夫人啊。
侯夫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抬眸瞧了武安侯一眼,卻終究沒說什麼。
武安侯若不是對她用心,也不會如此“曲折”。她主動道:“想來是我記錯了,哪有什麼雲皛皛?”
“她早在莊子上便已自焚。”
雲皎皎說這話時,眼裡閃過一抹不忍,但轉瞬即逝。
她自認為對雲皛皛已經仁至義儘。
可如今與雲皛皛之間已是不可調和的矛盾,若再手下留情,受傷害的隻會是她和她的孩兒。
她決不允許!
既然如此,那就讓雲皛皛按照她自己設定好的劇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