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到嘴邊的話被打斷。
屋內原本有些緊張的氛圍也消弭殆儘。
宋芙微垂下眼,掙開程鈺的手,含笑看著他,“世子快去吧。”
頓了頓,又說:“免得陛下生疑。”
她是聰明人。
得知影司使就是程鈺之後很快就想明白。
程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隻是一個司使?
他必是司正。
隻是他如今腿好了,反而不能以夤夜司司正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宮。
他腿恢複一事,還瞞著陛下。
程鈺微怔。
宋芙已經離開他的禁錮範圍,走了幾步後又停下腳步。
轉頭看他,“世子,如今既已說開,那麼日後……”
“合作愉快。”
她輕輕點了下頭,轉頭離開。
……
二皇子府。
砰!
書房裡的東西被砸了一頓,就連博古架都被推倒,上麵擺放各種精美瓷器擺件碎了一地。
“廢物!”
“全她娘的廢物!”
二皇子一腳踹在麵前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被踹的身形歪倒,又很快不倒翁似的跪好。
砰。
二皇子更氣了,又是一腳過去。
“一個沒用的女人你們都收拾不了,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還有那秦子宣,昨日分明出了城,你們是怎麼做事的?竟又讓他進了城!”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殿養你們有何用?”
二皇子怒斥,表情猙獰,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
想到如今外頭的那些傳言,都說他心狠手辣,容不得彆人拒絕他。
本就如此!
他乃身份尊貴的二皇子!
區區阮瑜,他求娶她是看得起她,她竟也敢拒絕他?
還偏偏抬出秦子宣這麼個人,明目張膽的羞辱他。
他豈能忍?
若不是怕影響與阮家的關係,他何須如此曲折?
偏偏阮瑜和秦子宣還給臉不要臉,竟敢如此羞辱他。
還有宋芙那個賤人。
夤夜司的那勞什子軟硬不吃的影司使。
全都該死!
黑衣人被踹了好幾腳,麵色蒼白,嘴角甚至沁出些許殷紅。
但他仍是跪在地上,姿態恭敬的說:“屬下失職,殿下恕罪!”
黑衣人的上半張臉常年戴著麵具,一雙黑眸不帶任何私人情感,淡漠的不像是個人。
像一個殺戮機器。
無論二皇子如何斥責,辱罵他,他心裡都不會生出半分怨言。
二皇子看著他,眼裡的怒意退去些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一次,你的解藥沒了。”
黑衣人的表情仍沒變化,語氣如古井般無波,“屬下遵命。”
“現在,去為本殿做一件事。”黑衣人看著他,“去,殺了宋芙。”
“親、手。”
二皇子一字一頓,加重了語氣,說話時,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黑衣人的表情和眼神。
“是。”
黑衣人沒有猶豫,答應道。
“滾!”
黑衣人這才退下。
……
皇宮。
“影司使”進了宮。
程鈺進宮之前自然是細心偽裝過的,他必須得保持跟劍影一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