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父,天下最好的小姑父……”
江子安眼巴巴的看著程鈺,眼帶乞求。
他就希望自家小姑父能懂他的意思,勸勸小姑姑,彆讓他上學堂。
程鈺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給了江子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之後,精準的從桌上的冊子裡中選出一份,放在最上方。
宋芙瞧了一眼,眉梢輕挑。
陳關。
原也是她比較看好的人選之一,才華橫溢,人品貴重,靈活而知變通。
三年前春闈高中探花,卻在入仕之前不知怎的得罪了趙天賜那位京中第一紈絝,被人打斷了腿。
落下病根,至今跛足,因而與仕途無緣。
不過宋芙想想,便是這位陳探花沒跛足,隻得罪了趙家這一點,他也絕入不了仕。
“就他。”
宋芙指著冊子。
程鈺掌管夤夜司,對這些人的消息與底細知曉的會更清楚。
他既點名此人,那此人必是最好的選擇。
江子安眉眼耷拉下來,重重的歎息一聲,“唉!”
宋芙深諳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道理,轉頭看向江子安,道:“放心,不會馬上就上學,得年後呢。”
如今隻是她這定下了,陳關那邊還沒接觸過呢。
江子安的眼睛一下亮了,但沒開心一會兒,畢竟該上學還是得上學。
痛苦雖遲但必到。
“行了,去玩兒吧。”宋芙對著江子安擺了擺手。
江子安很快跟著仆從出了門,屋內隻剩下宋芙和程鈺兩人。
宋芙這才問:“刺殺小公爺之事可有眉目?”
程鈺搖頭,表情有些凝重,道:“宋山青從小父母雙亡,與長兄相依為命。”
“而他長兄,正於三年前葬身於藏鋒穀。”
所以宋山青拿的出那樣的特製匕首,似乎也有了原因。
但宋芙還是搖頭,道:“江家軍有明確軍令,匕首是絕對不可能留給家人的。”
“再說,這種特製匕首民間禁用,他長兄若是江家軍之人,更不可能知法犯法。”
程鈺頷首。
他曾與江家軍共同奮戰過,自然知道江家軍的規矩與章程,宋芙所言,句句屬實。
“除此之外,宋山青便是在白馬書院念書,他是有才華的,但三年前春闈前驟聞藏鋒穀噩耗,考場失利落榜。”
“原定今年再考,可……”
程鈺沒再繼續說,後麵的事宋芙都知道了。
可宋山青在這個時候忽然拿著江家軍特有的匕首刺了陸長寧,然後被二皇子的人帶走,暴斃於牢中。
宋芙想到這,猛的起身,“他的屍首可發現了什麼?”
程鈺:“仵作已查驗過,他是中毒而亡。”
“而當晚獄卒遞給他的晚飯中,找到了致死的毒藥。那獄卒也已審問過,確信無辜。”
宋芙蹙眉,“他周圍牢房的人可有出事受傷的?”
“沒有。”程鈺很清楚。
因為宋山青暴斃之後,原本被二皇子關押著的那些人便直接移交到了夤夜司手中。
他親自去查探過情況。
“所以,獄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精準的將唯一一個有毒的饅頭遞給了宋山青?”
這不合理!
宋芙所說的這些,程鈺並非沒有想到,他心裡亦有彆的猜測。
“今日正要去宋山青的住處。”程鈺抬眸看向宋芙,問:“一起去嗎?”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