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得知消息那一刻,孤獨辰的心裡就已經有所猜測,但此刻真聽到這消息,他的心還是狠狠一震。
定西軍距離北境並不算遠,最快的騎兵奔馳而來,隻需兩日……
也就是說,再有一日,盛國的援軍就會抵達。
若是耶律玦沒在盛國人手中,他或許還能拚一把,但顧及著耶律玦的性命,進攻是不可能進攻的。
孤獨辰深吸一口氣,迅速做出決定,看向一邊的副將道:“你立刻親自去一趟臨北城。”
“以北榮撤軍為籌碼,將二皇子換回來。”
副將表情微變,“將軍!”
“去!”孤獨辰一聲令下,“速度要快,明日盛國的援軍就到,到時再想救回二皇子,付出的隻會更多。”
說完,孤獨辰又補充了一句,“但不能表現的太急躁。”
副將立刻明白其中的關節,心裡多少仍有些不忿,二皇子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
副將沒再耽誤,應了一聲,這才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副將帶著人抵達臨北城牆下時,江照正在城牆上巡邏,他聽清來意。
卻是道:“真是不巧,我們主帥正在休息,副將有什麼事等主帥醒來再說。”
“關城門!”
“你們……”
副將勃然大怒,當即便要說話,可城門已被關上,他的話更無人在意。
副將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故意的!
江照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羞辱他。
副將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陰鷙,若不是二皇子在這些人手中……他與黑甲衛定會踏破臨北城的大門。
盛國人,除了耍手段還會什麼?!
副將滿心滿眼的不屑。
他身邊的屬下猶豫了下,低聲問:“將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副將更氣,惡狠狠道:“……等!”
城內。
江照剛讓人關上門,便笑出了聲,武安侯道:“孤獨辰此舉定是想換回耶律玦。”
“看來,他們也知道定西軍即將來援的消息,這是怕了吧?”
江照點頭,“對孤獨家來說,耶律玦現在不能死。”
“那咱們談嗎?”武安侯問。
“談。”江照沒有猶豫,“總不能讓耶律玦砸手裡吧?”
耶律玦好歹是北榮皇子,算是北榮和孤獨家的臉麵。
若是盛國已準備好大規模與北榮作戰,那殺了也就殺了,但如今新帝剛剛登基,盛國國庫空虛……實在不是大肆作戰的好時機。
不如將耶律玦放回去,讓北榮內部爭鬥去。
武安侯點了點頭,對江照的話表示讚同,“那……”
他指了指身後緊閉的城門,似想問既然要談,又怎將人關在外麵。
江照笑了笑,“讓他們急上一急。”
“而且我也不曾說謊,主帥是當真在休息。”他說的自然是程鈺。
黑甲衛副將在城外這一等,便等到了日暮降臨……
副將的臉也是越等越黑,整個人都十分焦躁的在臨北城門外走來走去。
該死的江照,該死的盛國人,就是故意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