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去,隻見一個人緩緩出現,朝著刑場走去。
隨著他的一步步靠近,他周圍的人都避如蛇蠍的退讓,好似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是阮澤。”
宋芙看著他,表情有些複雜。
阮老二的通敵叛國之舉,從始至終都瞞著阮澤這個獨子,阮老二不是個好人,但終究還算個稱職的父親。
所以阮澤知道阮老二罪不容恕,必死無疑,從頭至尾不曾為阮老二求過一句情,甚至為表決心,自宮於夤夜司地牢。
自那之後,阮老二的精神便有些不正常了,可見是受到的刺激過大。
但如今阮老二死了,阮澤作為兒子,就算要被所有人嫌棄厭惡,他還是來為阮老二收屍了。
隨著阮澤的靠近,所有人看著他的眼裡都隻有嫌惡。
阮澤置若罔聞,沉默的低著頭走到阮老二的屍體旁,默默的為他收屍。
“哼。”
江靖冷笑一聲,“就算他們死了,作下的孽也不可能抵消!”他的父親,母親,兄長,嫂嫂……
江家軍三萬將士,哪個沒有家人?
江靖不欲多看,徑直轉身離開,看那背影都似還在生氣。
宋芙也沒再看,轉身隨著江靖一道出門,可剛出門就看到了正走上樓梯的程鈺。
江靖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行了,我先回了,你們倆忙。”
他眼神在宋芙和程鈺身上掃了掃,似想說什麼,但到底沒張口,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靖快步離開。
宋芙迎上程鈺,“今日不忙嗎?怎的有空過來。”
程鈺伸手握著她的手,牽著她緩緩下樓,“不忙。”
明晟等人的事總算結束,就算朝中如今仍還有人對他有微詞,但他也不準備管。
什麼事都沒有陪阿芙要緊。
當然,如今朝中對他有微詞的原因,自是因為他讓人將定王府的其他人都抓了起來。
不過那些人也隻敢在背後議論,沒有一個人敢舞到他跟前來。
程鈺索性騰出手來,安心陪了宋芙幾日,這幾日夫妻倆都在往江家舊宅那邊跑。
眨眼間,就到了五月底。
殿試已經結束,明星河文采過人,但畢竟是宗室子,新帝便沒點他做狀元,做了個探花。
至此,明星河正式入仕。
陸長寧去歲及冠,但那時候先帝糊塗的很,此次新帝便降下了讓陸長寧襲爵的旨意。
陸長寧正式從小公爺變成了成國公。
程鈺沒急著收拾定王府的那批人,一是因為他要陪宋芙,二是他如今除了夤夜司司正與定王府世子之外,還被新帝委以重任,要處理更多的事。
整日忙的腳不沾地。
這日宋芙正要去阮家為阮瑜看脈,可剛出定王府就被人攔住,“世子妃,太後娘娘傳您立刻入宮!”
來下旨的是太後身邊最得力的太監,表情一臉的焦急,此行還帶了馬車,容不得宋芙推諉拒絕,刻不容緩的將宋芙請上了馬車。
一路疾馳,朝著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