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瘋了!”
聽完周雲的講述後,經理忍不住說道:“把機娘的動能穩定係統拆了,過彎的時候用慣性讓後輪打滑來做過度轉向,你找死嗎?”
“你就說遇到大角度彎的時候,快不快吧!”周雲說道:“不信我可以給你做示範。”
“你這是在拿自己和機娘的命開玩笑!你知道賽道上,車飆的有多快嗎?”
周雲當然知道,他很清楚賽道上生死一線的感覺。
但他說不出來。
眼見說服不了對方,他換了套說法:“就算你不用這個也行啊。我說的其他東西,是不是也足夠證明……”
“有先例嗎?”
周雲沉默了。
當然有先例,但是在彆的世界。
經理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這既沒有先例,也沒有學曆,更沒有名氣,我憑什麼信你?”
周雲歎了口氣,說道:“你做為經理,職責是什麼?不就是保證車隊拿榮譽嗎?如果你隻盯著先例,隻盯著學曆,不去創新一下……”
“就不會出錯。”經理打斷了周雲,隨後語氣緩和起來:“孩子,有夢想是好事,可現實世界不是這樣的。”
“……”周雲沉默不語。
“說真的,你的很多想法都讓我拍案叫絕,如果我再年輕十歲,我絕對會在你身上賭一把。”
隨後經理語氣無奈道:“但是不行,你所說的都沒有先例,先不說有沒有機娘願意陪你瘋,單說這技術從測試到實際在比賽上應用,需要多少時間,多少金錢?你算過嗎?”
周雲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們車隊衝出彩南省大門,收益也絕對是你們要花費的好幾倍。”
“可如果失敗了呢?”經理說道:“孩子,看事情不能隻看好的一麵,貿然去改駕駛風格,改機娘模組,失敗了連景雲市這塊地盤都保不住,這代價你怎麼承受?”
“我能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
“……”周雲思索片刻,說道:“借給我一位機娘,讓我來,我自己測試,你們除了機娘彆的也不用花費……”
“彆做夢了,孩子。”
說完,經理把電話扔給了前台女士,周雲從手機裡聽到了背景音。
“天馬行空,不知所謂。下次彆把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帶給我,馬上就第七屆S賽了,車隊的確需要人,但不需要這種人。”
隨後就是一些經理批評女孩的聲音。
周雲低下頭,歎了口氣。
這位經理還真是……
不一會,先前的女聲傳了過來。
“就這?這你還說大話呢?因為你,我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沒想到我竟然信了你的邪。”
緊接著她說道:“裝什麼工程師啊,你有那水平嗎?把你這個號也給拉黑了,再見。”
“好吧。”周雲歎了口氣,看來這通電話到此結束了。
“等等。”
似乎是見周雲這麼執著,對方補充了幾句。
“你要真的這麼想來我家俱樂部,也不是沒有辦法。”
周雲無奈的笑了笑,問道:“什麼辦法?”
“你自己去買一個機娘契約,我們俱樂部可以給你一個參加小型比賽的業餘車手席位。如果你想成為正式車手,我們俱樂部也有讚助車手的席位,最便宜的一檔八十萬。”
說的跟廢話一樣。
他要是有錢搞定一個機娘契約,或者有錢去買一個車手席位,還用在這裡廢話嗎?
“你彆開玩笑了。”周雲苦笑一聲。
“沒錢你還廢什麼話?”對方調侃著說道:“不過你可以去試試,能不能大街上撿一個流浪機娘。”
“……”
那概率真是比大街上撿五百萬還低。
七八年前的確有一些被非法倒賣的機娘會流落街頭,被窮小子撿漏。
但現在,她們不是被警局抓走登記WMC(世界機娘管理中心)重新拍賣契約,就是被富豪雇傭的偵探搶走。
隨著機娘管理政策越來越完善,流浪機娘幾乎絕跡。
他的運氣都背成這樣了,上哪找一個流浪機娘去啊?
對方繼續說道:“總之,要麼有錢,要麼有機娘,否則彆再來打擾我,拉黑了,再見!”
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嘟~”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周雲愣了一秒後,突然感覺一股難言的憤怒縈繞心頭。
讓他難受的不是半個月準備付諸東流,而是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困死在這個角落。
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於是走出店門外,吹吹夜風。
夜風拂麵,他稍微精神了一絲,但還是難掩疲憊。
“流浪機娘……嗬。”
“我流浪兩年了,怎麼就沒碰到過一位呢?”
周雲抬起頭,看向遠方。
遠處的世貿大樓巍峨聳立,俯瞰著他這小小的修車行,大樓上高射燈照耀著一張醒目的巨幅海報。
海報上一位美女賽車手抱著她的機娘,興致衝衝的介紹著一款化妝品。
或許是因為機娘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賽車手,有著堪比影視明星的影響力,當然收入也是。
成名的賽車手,聽說一年光代言費,就是非常誇張的數字。
而賽車手最好的出名方式,就是參加S級世界賽車錦標賽,簡稱S賽,這是世界上最受關注的賽事。
周雲看著巨大的海報,愣愣出神。
“這姑娘叫什麼來著?江什麼月?”
他不太能記住車手的名字,除非跟他場上較量過,或者車技能讓他驚豔。
不過,他是真的想在S賽上,暢快的兜兜風。
“怎麼才能拐到一個機娘呢?”
就在周雲思索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連忙轉頭向著街道對麵看去。
對麵的街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沒有行人的道路上,隻有零星的貓叫聲。
“靠,還以為穿越者福利來了呢。”
周雲揉著太陽穴,心想自己是不是累出幻覺來了,然後如喪屍般蹭回了修車店。
在他離開後不久,一位有著黑灰色頭發,下端有著羽毛一般白色挑染的漂亮姑娘,從垃圾桶後站了出來。
厚重的皮衣被風吹的沙沙作響,隱約露出了她脖子上滿是劃痕的裝甲片。
她的懷中還抱著一隻黑色野貓。
野貓叫了幾聲,眼前的人給了它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