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隔著一道擋板,司機也不知道薑倪是不是還在哭,反正剛上車那會兒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秦既景出來,司機連忙下車。
接觸到男人的眼神,他不確定的問“您和薑小姐吵架了?”
看這個陣仗,真有點像是分手的意思。
旁邊的小餘連忙衝他擺手,不要胡說八道,這倆人能吵的起來?
“還在哭?”秦既景撣了撣煙灰,瞥向後座。
司機不確定。
在車旁抽完一根煙,秦既景才上車。
司機上前關車門時,透過縫隙瞄了一眼車廂內部,光線太暗,隻能看到秦既景的身影。
隻隱隱感覺到,車門關閉前一秒,男人似乎將坐在另一側的人抱到了腿上。
——
華燈初上,東長安街這個時候有些堵車,薑倪望向窗外,高低錯落的建築從眼前一一劃過,看方向應該是要回壹號公館的。
她趴在秦既景懷裡,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隻能憑感覺。
氣氛凝重,他臉色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上車開始,他就抱著她一言不發。
沒有出聲安慰什麼,更沒有詢問事情的經過。
她拿捏不準他現在的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薑倪適時地抽泣一聲,肩膀輕輕顫了顫。
企圖讓他說點什麼緩解一下低沉的氣氛。
腰上的手移到了後頸,薑倪呼吸微滯,這個姿勢太危險了。
好在他隻是輕輕捏了捏她頸後的軟肉,安撫著受傷的小貓。
他不說話,薑倪隻好主動,“你……把他怎麼樣了?”
“你是不是和他動手了?”
“你覺得呢。”
薑倪覺得不會。
他最多是吩咐彆人動手,哪需要他親自來。
“不哭了?”
感覺她呼吸平穩下來,秦既景捏住她的後頸,迫使她抬起頭。
四目相對,薑倪眼尾還掛著淚珠。
秦既景斂眸,幫她擦掉。
他這語氣,大有一副要秋後算賬的架勢。
薑倪眨眨眼,沒控製住又是一顆淚珠滾下來,“是他欺負我。”
“我說什麼了?”
他隻字未提,她倒好,說哭就哭,這淚珠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他還沒看監控錄像,也猜到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故意為之。
現在看她哭的越來越凶,秦既景有那麼一瞬間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話又說回來,那個小廢物雖然上不了台麵,平日私下沒什麼規矩,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不至於一點兒分寸都不知。
他帶來的人,薑昀還不敢招惹。
他上車前本也想著要給她點兒教訓,這會兒聽她一直在哭,哭得他頭疼,話到嘴邊,愣是開不了口。
正是最要麵子心高氣傲的年紀,裝樣子都能哭成這樣,被他再訓上兩句,八成是能哭斷氣。
算了。
左右不過是她想出口氣,先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衝動一些也正常。
同齡人,比如白澍,往日做事也不見得能比她這個小姑娘還沉得住氣。
“好了。”秦既景歎氣,手掌在她背上滑動,幫她順氣,“就這麼嬌氣,半句都說不得?”
“我又沒錯。”
她梗著脖子,倔強的扭過頭。
秦既景笑了,“是。”
“你不能總向著外人。”她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