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哪會事事如意。”老先生目光淩厲“就算你姓秦也不行。”
“老先生說笑了。”秦既景黑眸微沉,溢出一聲輕笑,“晚輩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遇到喜歡的,一定會留在身邊。”
“哪怕她不喜歡你?”老先生被他氣笑了,“不愧是秦家人啊。”
“要是她喜歡呢。”
老先生笑容微斂,“你們不合適。”
“合不合適我們兩個說了算。隻要她喜歡,我就要把她留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爸媽就是這麼教導你的?”老先生沒想到這小子看著斯文有禮,說話這麼狂妄,“我記得你爸媽可沒有你這麼沒規矩。”
秦既景垂眸,“沒辦法。在這件事上,恐怕他們也拿我沒辦法。我從小沒什麼喜歡的東西,也沒有喜歡的人。難得遇到她,放不了手。”
“我說這些,目的不在於威脅,也不在討好祈求或是讓您氣惱。我隻是認為,在這件事上,我該向您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是對我,對薑倪,也是對您,最起碼的尊重。”
老先生渾濁的眼眸宛若深潭,盯著對麵的年輕人看了許久。
突然,歎了口氣,“可惜了。”
具體在可惜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秦既景有備而來,“您害怕,我會成為第二個薑鬆海。”
“……”老先生眼神一下子凶狠起來。
是了,他怕的就是這個。
當年讓女兒孤身一人嫁到京市,他不希望薑倪重蹈覆轍。
他不願意和旁人談論這件事,也不想刁難這個年輕人。
隻擺擺手,“回去吧。她快回來了。”
其實撞見了,也沒什麼。
隻是薑倪心細細膩敏感,保不齊會胡思亂想。
——
薑倪回來的時候,隻有老先生一人在。
“怎麼就您在?”老先生身邊的醫生和保鏢人呢。
“他們出去了。”
老先生岔開話題,“誰的電話,急急忙忙的。”
“李秘書。”
薑倪不好隱瞞,反正這麼大的事也瞞不住外公,早晚要知道的。
“薑鬆海病危,在搶救。”
聞言,老先生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一下,淡淡回應一聲,“是嗎。”
“那你得過去。”
“不用。”
老先生拍了拍她的手,“做做樣子。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這個時候,上上下下都盯著你呢。”
“那等會兒您登機後,我再去。”
“現在就去吧。”
薑倪想拒絕,老先生語氣生硬,“我這邊有人在,你不用擔心。”
“既然決定蹚薑氏的渾水,就不要半途而廢。去吧。”
從航站樓出來,薑倪剛要上車,餘光無意間掃到不遠處的一輛打著雙閃的勞斯萊斯,腳步頓住定睛一看——
秦既景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