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上滿是驚喜。
柳腰豐臀急搖至周徹麵前,檢查他周身狀況:“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周徹點頭,看向閻成:“但有些人要不好了。”
閻成心裡咯噔一聲!
周徹竟然跑了出來。
這說明什麼?
河東賊進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按照閻成等人預先設想:毫無防備的鹽廠,在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就會崩潰。
畢竟,周徹手上一支正規軍都沒有,拿什麼抵擋?
登上邙山後,河東賊會迅速對鹽廠展開包圍,直接來個甕中捉鱉!
河東賊無能……閻成心中怒罵不止,麵上卻端起一副諂媚笑意:“末將閻成,見過六皇子殿下。”
“收起你那副嘴臉,我現在沒功夫陪你演戲。”
周徹冷瞥著他:“我問你,李鶴可曾來過?”
閻成無法否認,隻能點頭:“來過。”
“既然李鶴來過,你為何不動?”
“殿下,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斷然沒有因為一點懷疑,便擅自移軍的道理。”
“是麼?那此刻河東賊進攻邙山,你可知道?”
“有這種事麼!”閻成依舊裝傻,搖頭道:“末將不知。”
“混賬!”
周徹怒斥,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閻成心中怒火滔天,冷笑壓著怒火:“殿下,您雖是天潢貴胄,但羞辱毆打無錯之將,隻怕讓天下武人不服啊!”
聽出了老大的意思,帳內那些將校悉數向前一步。
“無錯之將?”
周徹亦冷笑:“我問你,邙山屬不屬於你的防區?”
閻成沉默片刻,點頭。
“我再問你,天子有沒有囑咐你,讓你格外看護鹽廠?”
閻成再次點頭。
啪!
周徹抬手又是一巴掌,指著他的臉嗬斥道:
“身為統兵之將,不知在防區設置哨探,以致於不明敵情,這是為將無能!”
“身為皇家之臣,對天子之命陽奉陰違,以致於重區落險,這是為臣不忠!”
“接到線報,依舊不察不動,有意陷害本皇子與鹽廠,你又意圖何在?”
“現在,你告訴我,你有無過錯?”
周徹目光轉動,如刀鋒一般掃過那些將校:“你們再告訴我,誰敢不服!?”
閻成無言以對。
將校們也隻能低頭。
皇甫龍庭目光閃爍,盯著周徹,宛如初識。
“怎麼,回答不上來?”
周徹冷笑,道:“回答不上來,那本殿下替你回答!”
“老五富可敵國,手眼通天,在河東隻怕也有不少線人。”
“他差人聯絡郭鎮嶽,與他約定好今夜突襲邙山。”
“而老二又是你背後之人,必是他授命於你,讓你今日提前移營。”
“待邙山戰起,你隻需在此旁觀,明早過去替我收屍。”
“隨後,河東賊會撇下一些屍體、或者乾脆砍下一些苦力的人頭,作為你的戰功。”
“到了那時,朝堂之上,老二老五出麵做保,誰又會為了一個沒有多少人脈的六皇子,去殺害你這有功之臣呢?”
閻成身體一震!
繼而,他僵硬一笑:“殿下說笑了。”
“說笑?!”
周徹冷嗬一聲:“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瞞不過去!”
“你們千算萬算,沒算到我提前設防,還擋住了河東賊的猛攻,並輕騎逃出。”
“本殿下沒死,哪怕今夜邙山上其他人死絕了!”
“明日到了殿上,哪怕你們的謊扯出花來,今夜的事也必須有人背鍋。”
“你說,這個背鍋去死的人,會是老二還是老五,亦或者是你呢?”
閻成心中,驚濤駭浪。
畏懼出現的刹那,便被他強壓下去!
此刻,他擺出正色姿態,向周徹拱手:“末將失於調度,責任不容推脫,這便去調集各部,即刻兵發邙山!”
說完,他便往帳外走去。
鏗!
九歌再次出鞘,壓在他咽喉位置。
帳中將校,紛紛拔刀。
閻成本人,也是表情一變:“殿下這是何意?”
周徹瞥了帳中其餘人一眼:“先讓你的人把刀丟了。”
“如果他們拔刀是為了對付你,那有本殿下一口劍足矣,他們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