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屋內,推車緩緩駛出。
霍平章望了兒子一眼,語氣平靜:“你哪是師兄的對手呢?不要自取其辱。”
“哈哈哈……”
李望柏得意大笑:“洗憂,聽見了沒?”
他湊近一步,將嘴壓在霍洗憂耳側。
似是密語,卻不曾低聲。
“沒實力。”
“沒地位。”
“就不要有脾氣。”
“也不要有什麼其他想法。”
“否則——”
他略轉頭,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掃過:“隻會讓自己難看!”
眾多家主,麵色更白一分。
李望柏在敲打霍洗憂,何嘗又不是在警告所有人呢?
顯然,他對眾人齊聚霍氏這種行為,不滿!
“聽清了?”他又勾住霍洗憂的肩膀。
英俊的麵龐幾乎扭曲。
“嗯!?”李望柏挑眉。
迎著父親的目光,霍洗憂隻能點頭:“聽清了……”
“哈哈哈!”李望柏又大笑,張開五指,蓋在霍洗憂臉上,一推:“聽清了就好,聽清了就好啊!”
“諸位家主,你們可聽清了?”
李望柏再開口,他手下那些武士也向各家主逼近一步。
霍氏都服軟了,何況他們呢?
可憐這些剛發完豪言壯語的人,隻能滿心悲憤的忍下屈辱:“聽清了。”
“那就好,撤!”
“是!”
李望柏挽著弓,領著他的百十武士,往門口走去。
叮!
此刻。
一口劍墜下,直挺挺的插在他麵前。
一道人影,緩緩行至劍後,擋住了李望柏的去路。
“嗯?”
李望柏很意外,看著麵前帶著麵具的年輕人,滿是好奇:“你是誰?要做什麼?”
霍洗憂抬起了頭,眼中似有火光燃起。
霍平章眉頭微沉,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至於其他人,更是緊張的腿軟。
怎麼,滅了張彪還不夠。
才第一麵,就要衝這個級彆的人物?
趙闖額頭布滿冷汗:“走眼了……還是走眼了……這位爺的膽,根本不是咱們能想的啊!”
“是……是!”吳家主嘴唇輕微浮動:“隻是,直接觸怒李三公子,到時候如何收場?”
眾人連連搖頭。
如何收場?
在他們看來,這種舉動最終隻會指向一個字——死!
“我名周角。”
周徹雙手扶著劍柄,目視麵前人:“方才你的話,我未曾聽清。”
“但我這有句話,希望你記好。”
“啊?哈哈哈!”李望柏頓覺荒唐,笑意轉冷:“周角?你且說一說,本公子聽著!”
周徹抬起一隻手,指了指他挽著的弓:“弓,放下。”
“你讓我將寶弓放下?”
“是。”周徹點頭,又指著棺材:“再去霍氏小姐麵前叩首謝罪。”
“噗嗤!”李望柏終於忍不住了:“你還要我叩首謝罪?”
“是,還有。”
“還有?這還不夠?”李望柏臉上堆滿笑意,目中卻全是殺意:“就憑你?!”
“是,還有,還有卸下你的頭顱來。”
“是,不夠,你們一個人都彆想走。”
“是,就憑我!”
言訖,周徹拔劍出鞘。
劍光淩冽,寒光懾人,使靜場如浸冰。
那些大家主,早已緊張成一團。
緊閉的嘴唇下,牙床敲架,早已失去言語之能。
坐在推車上、眉頭深沉的霍平章,渾濁的眼中吞吐著驚光。
他的喉嚨裡發出輕且沙啞的聲音:“此子勢蘊龍虎威儀。”
“不管了!”
霍洗憂原先放下的手再度抬起。
常年追隨他的隨從迅速將一口弓遞上。
“哈——”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