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條命,跟您乾了!”
趙闖第二個走來,端起一碗酒的同時,拔出佩刀,刺向地上的將死之人。
“儒生無用,血氣尤未枯。”
何夫子端起了第三碗酒,亦解佩劍,刺向李望柏。
眾人陸續向前,各舉血酒。
又因趙闖開了個好頭,以至於李望柏在身上貫滿箭矢後,又刺滿了刀劍。
這幫人的技術遠不如霍洗憂,不知輕重、難分要害。
不知何時,李望柏已在無儘屈辱中死去。
他的血,淌開了這幫人的前路;他的命,卻也斷了這幫人的退路。
這一切,正是周徹和沈信所想要的。
鹽會趁勢成立!
河東,無論大族、農戶、徒附還是流民,都在收納範圍內!
“田無產,以礦產求活!”
“給我們、給河東所有人,一條真正的活路!”
周徹之語,使所有人目光灼熱。
除盤下鹽礦、以錢糧換礦、接納一切可接納之民外。
周徹還對參與百姓做出服侍要求:著素白色,愈素愈好。
又從中擇選精壯之士,命其頭束青巾,為‘負鹽力士’。
力士除供衣食外,還額外發放糧餉,補貼其家小。
“這件事吳兄能辦?”沈信望著吳家主。
“包在我身上!”
吳家主頷首。
此前,他家做的便是布匹衣物生意。
一切安排妥當後,各家都從沈信處拿到一筆錢。
此外,還有每人十名左右的‘貼身護衛’。
既是護衛,也是監督。
事關重大,各家主也都是聰明人,對周徹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反愈覺對方妥當。
至於如何應付李氏,周徹早有對策:讓沈信主動找上李氏,告知收購鹽礦的計劃!
收購鹽礦這麼大的動作,肯定瞞不過李郭的耳目。
要想順利推進下去,必須在開始階段麻痹對手。
等對手試圖摘桃、亦或者阻止時,再強行推進。
最後,翻臉!
……
緊鑼密鼓!
河東城外,有一處沈氏商行據點。
在此,沈信宴請李氏長子、也就是他自己的女婿李望鬆。
到了夜裡,酒宴將冷之際,李望鬆方姍姍來遲。
不同於李望柏的強健偉岸,李望鬆年逾三十,留著兩撇八字須,一副儒生派頭。
“可算是將你等來了!”沈信一臉熱忱的迎了上來。
“望鬆見過嶽父大人。”李望鬆嘴上客氣,卻連馬都不曾下,隻是在鞍上稍稍拱手。
“快請!快請!”沈信麵帶笑意,道:“酒菜備好許久,都要涼了。”
李望鬆麵色平淡,搖了搖頭:“河東正值多事之秋,裡外之事使我忙的不可開交。”
“如果隻是喝酒的話,那還是免了吧,我可沒有那閒時。”
眾人當麵,嶽父熱臉貼女婿冷屁股,可以說是相當沒麵子的。
但沈信一臉不在乎,笑容中甚至帶著諂媚:“賢婿有所不知,我今日請你來,正是有一樁發財的大生意。”
“哦?那自是極好的!”
李望鬆終於露出笑意,又忽地轉身指了指身後:“我今日也帶了一位貴客來,嶽父當有表示。”
其後,一架馬車,由三匹白馬拉著,車邊鑲銀,南珠作簾。
能被李望鬆稱為貴客,其身份在河東不言而喻!
“這是……”
沈信麵色一驚,慌忙走上前去:“草民沈信,拜見五皇……”
“沈家主不必多禮。”
車內傳出一道酥軟音調。
幾分成熟、幾分冷漠、幾分天生的嫵媚,可以說是極好聽的。
立在稍遠處的周徹猛地抬頭,死死盯著那架馬車!
“殿下喜歡?”蓋越湊了過來:“要擄過來侍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