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賈道:二位一路向北,我們再會(1 / 2)

請皇兄,赴死! 煮小酒 11187 字 6個月前

“將諸將都召來!”

片刻後,帳中走進數十個武人。

其中,有郭鎮嶽直屬的重將如許破奴等人。

也有河東各處的大小頭領,以及歸附郭鎮嶽旗下的豪強勢力。

是這九萬人中真正的頭領骨乾。

當然,不包括新降的唐繼業。

後路被斷,這則消息不可能瞞得住本地人……所以,郭鎮嶽未做任何隱瞞。

人群之中,立時驚起一片嘩然!

“有這種事!?”

“區區一個小賊,好生猖狂!我等當立即回軍,替二位公子報仇!”

“張伯玉歸附,還擊破了郡城和李氏……隻怕此人手中軍力,已不是輕易能拿下得了!”

在憤怒之後,眾人陷入了擔憂。

對方占據主城,拿捏了後方,可以說是占儘主動!

“諸位,此賊對李氏都不曾手軟。”

“我等要是落在他手上,那必是死無葬身之地得!”

郭鎮嶽目光淩厲掃過眾人:“生死存亡之刻,難道諸位要心生退意麼?”

眾人對視一眼,隨後齊齊抱拳:“願聽郭公吩咐,誓誅周角!”

“好!”郭鎮嶽點頭,道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意,向河東北部的胡奴傳信,許他們好處,邀他們入關共擊周角!”

“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短暫思忖,都表示沒有問題。

引胡奴來,頂多出讓一些利益,譬如錢糧、鹽鐵、亦或者讓他們擄走一些人口。

這算什麼?

周角要是壓不住,那可是要命的!

“郭公,我認為不妥!”

一片附和聲中,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

許破奴站了出來,其人滿臉忿色:“河東人與胡奴有血海之仇……”

“事到如今,不靠胡奴,難道靠你去破周角麼?”

許破奴話還沒說完,便迎來一片反對和譏諷聲。

“不錯,許將軍若是能贏周角,我們又何須招外人來?”

“我聽說許將軍已陷身於周賊之手,卻能平安歸來……嗬嗬!不知您是怕胡奴害了河東人,還是怕胡奴壞了您和周角的好事呢?!”

許破奴怒視說話人:“你說什麼?你在懷疑我!?”

“懷疑不得麼?”那人也寸步不讓,反向郭鎮嶽拱手:“郭公,事關重大,請重查許破奴兄弟!”

“不錯,我看他們被放回來有貓膩,必須查!”

“眾人皆無異議,偏偏他不同意,我看這其中必然有鬼。”

“重查許破奴!”

隨著喧嘩聲起,郭鎮嶽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他壓了壓手,道:“諸位言重了,破奴無非是意見有所不同罷了。”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如我言。”

“傳書胡奴,邀他們入關,同誅周角!”

眾人再次應諾。

“郭公!”

許破奴還想說話,卻被許逐寇死死拽住。

見無法扭轉郭鎮嶽意誌,許破奴怒歎一聲,拂袖而去。

“破奴短視,還望郭公和諸位見諒。”

許逐寇向眾人作揖道歉,連忙轉身追了出去。

到了帳外,許逐寇方拉住弟弟:“破奴,你今日之言,是在觸怒郭公與眾人,你我本就是戴罪之身……”

“那又如何呢?!”許破奴態度如舊,道:“郭公和周幫主爭河東,勝負各憑手段,並無對錯之分。”

“可如果將胡奴引入關來,對河東而言便是一場浩劫!”

“屆時,無論勝負,郭公都是淪為河東的罪人。”

“這樣做,對得起鄉梓麼!?”

許逐寇歎氣:“如今的郭公眼中,哪還有鄉梓呢?”

許破奴神情一僵:“我不會放棄的,等明日再去勸勸郭公!”

帳內,眾人對許破奴討伐依舊。

郭鎮嶽臉上笑意愈添,安撫一陣後,便揮手讓眾人退下。

“先生。”郭鎮嶽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先生未發一言,是不同意我召胡奴入關嗎?”

賈道立馬搖頭:“人心已不可爭,唯有以力破局,借助胡奴之力,是唯一可行的路了。”

得到賈道支持,郭鎮嶽鬆了一口氣:“那依先生看,許破奴這邊……”

“其人不得不除了。”賈道目帶寒光:“今日之前,他在軍中頗有威望,又多有功勳在身,殺他有礙名聲;今日他惹了眾怒,郭公正好借勢除此大患。”

郭鎮嶽強壓喜色,搖頭歎道:“如您所言,他終究是立過不少功勳,甚至救過我的性命……於心不忍啊!”

“再有,變況屢生,再斬大將,隻怕軍中人心慌亂。”

“此事極易。”賈道微微一笑:“郭公可借刀殺人。”

“哦?此話怎講?!”

“唐繼業新投,忠心未知,郭公以此考驗他,此人斷然不會拒絕。”

“好法子!”郭鎮嶽讚賞點頭,又道:“可讓唐繼業這個外人動手,隻怕許破奴死後,軍中會有不忿者?”

“郭公要徹底掌握朝廷降兵,唐繼業豈能久留?”賈道以手指沾酒,在桌上畫了一個圈:“讓唐繼業圍殺許破奴,郭公伏兵於外,等唐繼業得手之後,郭公再以為許破奴報仇的名義,將‘先降後叛’的唐繼業斬殺。”

“挾唐繼業之首級,往號令朝廷降軍。”

“告訴他們,罪在唐繼業,其餘人不究。”

“如此,既可除許破奴唐繼業,又能消化朝廷降軍,增強郭公軍力!”

“上策!”郭鎮嶽大喜,向賈道拱手:“幸有先生!”

“不敢。”賈道連忙還禮。

“隻是,許破奴勇力絕倫,若是一擊不成,隻怕會鬨出事來。”

“這個簡單,我提上兩壺好酒,代您去‘安撫’他,在酒中添點藥物,包管萬無一失。”

“好!唐繼業那邊,便由我親自去辦!”

——唐繼業大營——

“將軍,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說話之人,是唐繼業麾下一名得力校尉:“自許破奴回來,郭鎮嶽便停下了慶宴,對我們也盯得更緊了。”

“我如何不知?”

唐繼業盤坐席上,正擦拭著他的佩刀:“此前,他有意作態信任我,讓我入宴聽事。”

“近兩次軍議,卻刻意避開我,顯然是有事在瞞著我。”

“這其中必和許破奴有關聯!”校尉道。

唐繼業目光眯起:“許破奴身後,可有跟回來的大軍麼?”

“沒有聽到動靜。”帳中幾名心腹都搖頭。

當!

唐繼業將刀入鞘,沉思許久。

豁然,他眼中抖出精光:“莫非許破奴在東邊吃了虧?!”

郭鎮嶽擔心新降的自己會為此生出想法,所以才刻意隱瞞?

除此之外,唐繼業實在想不出第二點原因。

“許破奴吃虧……難道是皇甫超逸?”

“不可能,皇甫超逸部雖是輕騎,但全無後勤供養,決然不是許破奴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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