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破奴則衝在最前頭,如劍鋒向前,壓的唐繼業一路後撤!
距離太近、許破奴咬的太死、兩邊又部眾簇擁、唐繼業非但無法脫身,連騰挪閃躲都做不到。
幾次接招,都隻能以力相抗。
幾次之後,他手腳發軟。
握刀的手都開始發抖……
許破奴猙獰一笑,右手單臂擎刀壓製對方,空出左手衝著對方麵門一摑。
便是隔著鐵盔,也打的唐繼業頭昏腦漲,口鼻現血,險些當場昏了過去。
下一刻,許破奴左手成爪,將暈頭轉向的唐繼業擒了過來。
“都彆動!”
許破奴衝著唐繼業的人喝了一聲,接著又對其本人道:“我要走,你已經攔不住我了。”
“讓你的人停下,否則要你立馬人頭落地!”
唐繼業滿麵是血,稍稍回神:“要殺你的人不是我,便是能控製我,你也難以走脫。”
“你照辦就行。”許破奴嘿了一聲,道:“正好,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唐繼業猶豫片刻,抬手衝著前方一壓。
他的部眾退後三步。
許破奴則拖著他一路往後退去。
等到靠近那麵半塌的帳篷前,他方開口:“唐將軍,想必你也好奇,我為何會倉促歸來,郭公又為何會遣你來殺我吧?”
唐繼業目光微縮:“我隻是奉命行事,願聞其詳。”
“河東郡城被破、郭鎮嶽二子被殺、李氏被滅!”
“停留在這的九萬河東軍,後勤已被斬斷,堅持不了太久了。”
“什麼!?”唐繼業差點嚇死:“怎麼可能?誰做的?”
“周角。”許破奴接著道:“這是一名強人,聯合沈氏、霍氏建立了鹽幫,已掘斷了郭公的根基。”
“我之所以倉促敗歸,便是被他所破,又遭他先擒後縱。”
“郭公懷疑我已投敵,又顧忌我頗有功績,擔心殺我會影響軍心士氣,便讓你來做這件事。”
唐繼業眼神急劇變化,最後點了點頭:“我新投他,正好替他做這麼一件黑活,以免將來做大。”
“將來做大?”許破奴樂了:“唐將軍,你想的倒挺多,你認為你還有將來麼?”
“什麼意思?你要殺我?”唐繼業一驚:“殺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殺你作甚?”
“你是說郭公!?”
“當然!”
許破奴指著前方,也就是唐繼業部眾後方:“在你身後,郭公已集合人馬。”
“他將以你降而複叛,攻殺我為由除掉你,趁機接管、消化整個朝廷降軍!”
說完,許破奴向兄長使了個眼神。
許逐寇點頭,一把火丟入帳中。
轟——
帳中堆積著乾柴烈酒,見火即燃,紅光衝起。
與此同時,唐繼業軍後方——
賈道將攏在袖中的手抽出,淡淡一揮:“動手。”
“是!”
弓手向前走去,開始拋出箭矢。
驟遭身後進攻的唐繼業軍,立馬陷入了混亂。
此刻,唐繼業對於許破奴的話,不再有任何疑心。
其人咬牙切齒,恨聲罵道:“郭鎮嶽!你也太心急了!”
罵完之後,他身體開始發抖:現在的他,隻靠手裡這兩百人,很難脫身。
下場,似乎已經注定。
“此物你收著。”許破奴塞給唐繼業一張紙,接著便將其甩了出去。
“咱們走!”
他領著兄長和眾人往北邊迅速撤去。
唐繼業兩手支地,甚至來不及爬起,便迫不及待打開了那張紙。
看到後,他眼中爆發出強烈的生機——麵龐扭曲,轉而瘋狂:
“郭鎮嶽,你不給我活路。”
“就彆怪我不義。”
“咱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