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之日,比我所想來的更早啊!”
剛走入帳門,周徹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許破奴兄弟聽到動靜,趕忙轉身行禮:“慚愧!背離故主之人,還望周幫主收留。”
“欸!二位說這話就見外了!”
周徹立即將兩人扶起,又命人將吞吳取來,交還許破奴:“物歸原主。”
許破奴激動接過,單膝跪地:“日後持此鋒刃,為主公掃儘諸敵!”
大笑畢,周徹眼神落到賈道身上:“想必這位便是智絕河東的賈公了?”
賈道身材乾瘦,不高不矮,貌不驚人。
要是解去他的袍服冠帶,換上短衣短褲草鞋,往田頭一丟,基本上跟鄉間農夫沒有任何區彆。
可就是這麼一個老農模樣的人,卻能輔佐郭鎮嶽威震河東、對抗朝廷,屬實人不可貌相!
“賈道區區匹夫,不敢當!”賈道俯身行禮,眼中閃著精明的光:“不知我該稱呼您為周幫主,還是殿下呢?”
“嗯!?”
周徹看了沈信一眼,後者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曾透露。
許破奴兄弟更是摸不著頭腦。
周徹麵帶笑意,問道:“先生何以如此了解我?”
“我對殿下知之甚少。”賈道搖頭,繼而道:“不過,我對張伯玉此人了解頗多。”
“張伯玉雖被迫落草,但其誌尤在,堅定認為河東非久亂之地,或早或晚,都會重新回到朝廷掌控當中。”
“故而,此人在麵對朝廷時曆來極有分寸,又因此儘力交好李氏,以求將來之路。”
“試問這樣一個人,又怎會因為投靠新寇,而去攻擊李氏塢堡呢?”
“唯一的答案,便是這所謂‘新寇’,在朝廷擁有不輸李氏的能量!”
“再加上,沈公與甄氏交好、甄氏與殿下是姻親盟友、而殿下昔日邙山之戰時英勇異常,今在箕關外卻按兵不動……”
“如此種種,我心中便有答案了。”
帳中一片寂靜,眾人皆折服於賈道的判斷。
周角即是周徹,彆說是依靠推斷,便是事實擺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敢相信。
畢竟……
“這怎麼可能!?”
許破奴的智商就主打一個配合,此刻兩眼瞪得像銅鈴:“六皇子是天家子嗣,天生貴胄,哪會做這種不要命的勾當?”
許逐寇默默踩了他一腳,讓弟弟注意言辭。
“正因如此,方成奇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啊。”賈道且驚且歎,眼中滿是敬意。
“賈公名不虛傳。”周徹點頭笑了,認同了對方的回答。
此刻,便是許家兄弟再震驚,也不得不接受,慌忙跟著賈道重新見禮。
“無須多禮!”
客套一番後,周徹開門見山:“賈公來投,使我勝率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