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鎮嶽親自督戰,持劍高呼:“諸位,天明之前,務必破敵!”
“報——”
就在這時,一則驚訊如雷霆劈下:“主公,沿河之軍突敗,往我們所在潰逃而來!”
“什麼!?”
郭鎮嶽驚地在馬背上一晃,麵色蒼白:“是……是朝廷軍殺回來了?”
不對啊,朝廷短時間很難集結第二波人馬才對,除非天子將雒京近衛軍悉數調出。
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對天子而言,皇位穩固比什麼都重要……
“郭公!”
一名身上帶血的將校奔了過來,抓著他的戰袍哭道:“是賈道和許破奴!”
“賈道勸降了下遊的駐軍,以至於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許破奴帶著人突然從河道下遊殺來,我們都盯著對岸,被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兩名校尉一死一降,軍士們見是熟人,都未抵抗……”
“完了。”
郭鎮嶽麵色一白,往下栽去。
“大人!”
“郭公!”
眾人連忙將他托住。
郭鎮嶽勉強支撐住身子,指著北邊道:“撤……速撤,往北走!”
許破奴到了,卻沒有急著進攻自己,而是奪取了碼頭和河道沿岸。
這是什麼動作?
關門打狗!
敵方主力,必在身後。
“報——”
一哨兵飛奔而來:“主公,東側有一支軍向我們靠近!”
眾人心頭都是一抖。
不安開始蔓延,議論聲此起彼伏。
“都給我住口!”
郭鎮嶽怒斥一聲,臉色又有所緩和:“諸位,事到如今,慌張恐懼有作用麼?”
“與我剛才那般,嚇至落馬有作用麼?隻能等死罷了!”
“當務之急,約束部眾,撇掉唐繼業,速向北走!”
眾人麵麵相覷,繼而轟然答應之際——
“咻!”
東麵的夜空裡,忽然爆發出一道犀利的嘯聲。
很遠,但很清晰。
片刻後——
“咻咻咻!!!”
犀嘯聲成陣爆發,響徹夜空。
少數箭矢如同流星,裹著火光衝天。
所有人都出神的望著——鳴鏑!
嘩!
郭鎮嶽以比落馬更快的速度翻上馬背:“走!往北走!”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麵前沉寂挨揍的‘唐繼業’大營有了動靜。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郭鎮嶽死攻不破的營門自己倒下。
繼而,數量不對,但秩序齊整的軍士們列陣而出。
丁斐跨馬居中,持長刀以指天:
“將士們,將功贖罪,就在此時!”
“他在放什麼屁!”
郭鎮嶽氣急敗壞的怒罵一聲。
將功贖罪?
一群朝廷降軍,替周角進攻自己,他們贖哪門子罪?
如此緊要關頭,唐繼業也未現身……
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此刻郭鎮嶽也顧不得這些了:“敵必阻道,我來開路!”
他這話剛說完,人群中便有一名賊頭喊道:“郭公,在下願為您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