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先祖傳世,有一槍一甲。
趙佐祖父離世時,將槍交於其父,甲則落入趙仁手中。
於趙仁而言,那自是家中至寶。
趙佐抱拳:“謝叔父!”
“謝什麼,傻小子!”趙仁哈哈大笑,摟住趙佐肩膀:“以後更是一家人!”
——太學——
許寧樓到了這裡。
不過他傷勢不輕,難以行走,是坐著推車來此的。
抵達後,才借助拐杖勉強行走,看上去
淒楚無比。
“寧樓!”
“你怎麼成了這樣?!”
他直接來到鴻樓,待在這裡的多是太學生中的翹楚,也是他昔日的同學。
許寧樓背靠兵曹,又早早出仕,大家都願意搭上他這條線,將來好在官場混。
在眾人攙扶下,許寧樓一臉憤慨的坐下:“外麵的事,諸位師兄弟可曾聽到?”
“自然!”
當中一人頷首,他是這一輩資格最高的學子,又被稱為學首,名為張微。
“具體如何尚不知曉,想來寧樓你知道的更清楚?”
許寧樓痛恨道:“我這傷,就是拜他們所賜!”
“什麼!?”
“你先前不是代表朝廷去軍中麼?”
“就是,持中樞旗牌,為朝廷使命,誰人敢抗?再大的將軍,也需對你持禮以待才是!”
“無禮!無禮至極!”
不需張微帶頭,場中太學子們一聽便氣憤到了極點。
持中樞旗牌作為使命出行,對他們來說,那是自己所暢想的未來。
看那些武夫丘八單膝跪地,任由自己指點,那是何等威風?
可這樣的威風,卻換來如此下場,那是對理想的侮辱,是在否定他們的前路,是絕難容忍的!
“他們殘害梁興師兄是顯而易見的,那陳知兵卻不認罪,反而頂撞我,甚至意圖唆使那幫武夫拔刀……”
聽許寧樓說完,眾人怒意更甚,唾沫星子滿天飛。
等到聲音稍定,學首張微方道:“外麵輿潮洶洶,我們如何做能幫到最大的忙?”
許寧樓吃力起身,先向他拱手、再轉向四方施禮:“願諸位師兄弟出力,將此事擴散至整個太學,則寧樓感激不儘!”
太學有學子兩萬餘人,這是全天下最大的讀書聚集地,在讀書人裡,擁有無與倫比的號召力。
“為你、為正道,這忙我們幫定了!”
“不錯,太學學子,不容外人欺淩!”
“為國除奸,我輩職責!”
“且先去張貼榜文,使學友們遍知。”
“學首可召集學子以此為議題,讓這幫奸賊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眾人紛紛答應,義振支聲。
許寧樓又尋機與張微說:“張師兄,您可借此一役揚名。事後,太尉、司空二人所舉,尤您擇之!”
張微聽了,目光大熱,呼吸都為之一重!
太尉、司空,百官至高三公之二,出仕就能得到這個級彆的人扶持,那前途還用得著愁麼?
“師弟此言,做得數麼?”
“是兩位皇子給出的承諾。”
“請告知他們,就說張微一定儘力!”
“趙遠圖帶奸逆回城之日,您需鼓動太學子去城門。”
“可!”
他們行動迅速,很快一張又一張榜文在太學內張貼開來。
學生們蜂擁而至,在榜文前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名學子。
他身材偏高,卻瘦的像蘆杆,仿佛風一吹便會倒。
身穿麻布舊衣,早已洗的發白,上麵仔細的穿著針線,以求儘量得體。
他抱著厚厚一摞書,似乎視力不行,走到榜單下眯著眼細細瞧著。
隨後,他伸出手,將榜文撕拉一聲扯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