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霆手一探,一柄單手斧被他從腰間抽出。
周徹的貼身甲士,除了配備精良具甲胄外,武器係統也是相當完備的。
長兵、短手、弓弩、掛馬盾……短手任憑自己擅長,有用環首刀的、用甕瓜錘的、用單手戟的。
夏震霆的這口斧子,是他兄長留下來的,他用著很順手。
他的戰靴停在了金陽麵前。
金陽昂起腦袋,麵皮抖了抖:“你要做甚……”
夏震霆猛地一揮手斧!
那嘴還沒合上,天靈蓋直直飛了出去!
從眼鼻位置,被利落的切開,那倔強的身體撲通栽倒,失去上半部分的頭顱往外汩汩倒著殘破的腦組織。
金陽哼都沒哼一聲。
夏震霆望著金馳:“如何?”
金馳呆滯許久,繼而發狂:“休想!你休想!你殺老夫幼子,老夫恨不能生啖你肉。”
夏震霆沒有再跟他廢話,提著斧子來到一名族老麵前,手指金陽問道:“他的子嗣在哪?”
那名族老直接嚇呆了,第一時間未能回應。
噗!
又是一個天靈蓋被切開。
夏震霆又行至一人麵前:“你知道麼?”
那人嘴皮子哆嗦:“我……我不知道……”
噗!
如此,夏震霆連碎了五顆頭顱,將身在場中的金陽兒子,以及另幾位金馳直係孫輩給撈了出來。
讓他們並排跪著,一不去問金馳,直接斧頭開掄!
“不要!”
金馳大吼。
夏震霆高舉斧子,回頭望他:“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金馳癱了下去,像是瞬間蒼老到將朽:“我答應你。”
“好。”夏震霆安靜的點點頭:“一刻鐘,我要所有金氏族人動身。”
“不要帶任何輜重,細軟也撇下,明日之後,會有人給你們送過去。”
“記得,越配合,對你們金氏越有好處,明白嗎?”
金馳絕望點頭。
“我負責護送他們上路,你來善後遮掩。”夏震霆走向李一山。
“好……”李一山呆愣愣地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甲士。
他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不!應該還要年輕個一兩歲。
“你從哪學的?”他忍不住開口:“我擔心殺人之後,他們愈是反抗不配合。”
“殿下那學的。”夏震霆點了點頭:“你是對的,有時候殺人確實會激起他們的反抗之心。”
“那該怎麼做?”李一山虛心求教,心裡略有驚慌。
今晚若是沒有此人在,自己是不是就沒法完成任務了?
“那就一直殺。”
夏震霆平靜的說著。
李一山心頭一顫,再度看了一眼對方,卻見他麵色平靜,目光深邃如淵。
這名跟在六皇子身邊的尋常甲士,竟也這般不尋常。
夏震霆沒有告訴他,他這一切,是目睹自己兄長戰死得來的。
是目睹李氏塢堡被攻破,成千上萬人口被收割,李翠蘿依舊倔強不屈,卻最終還是被周徹用殘酷征服學來的。
未久,金氏族人,如被驅趕的牛羊一般,離了家族。
路途上,夏震霆再次找上金馳:“聽說你曾為官,還做到過郡守?”
“那又如何?”金馳慘然一笑:“依舊不過牛羊爾。”
夏震霆抬手指了指北邊:“等到渡了河,你自己沉了吧,也好留個全屍體麵,你看可以嗎?”
金馳手一抖,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哀求:“不能讓老朽安度晚年嗎?”
“你是想安度晚年,還是想讓金氏繼續留存呢?”夏震霆反問道。
老眼之中,淚花閃爍,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輸家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夏震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彆難過,用不了太久,你站隊的主子會來和你團聚的。”
金馳枯坐車上,幾乎坍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