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以此刀,斷你罪孽!”
他是武人,聲音雄渾,穿透力極強,足以穿透屋內。
然而,屋內隻有蕭焉枝的聲音停了片刻。
隨後,應是老六繼續使壞,停下的聲音再度響起。
至此,無窮憤怒,已化作滔天殺意。
嗡!
周漢刀一轉,寒芒閃爍,快步而來:“讓開,否則要你們兩死!”
“我更喜歡單挑。”蓋越道。
“那人多的地方交給我。”
許破奴咧嘴一笑,一腳蹬向長廊護欄,扯起一根粗杆來做兵器。
蓋越抱劍前行,擋住了周漢。
周漢冷視麵前人:“你敢對皇嗣拔劍?”
“我身為六皇嗣侍衛,守護他是職責所在。”蓋越平靜回答:“殿下或許太看得起自己了,您未必能讓在下拔劍。”
周漢目一凜,刀已探出,直刺蓋越心口而來。
瞬息發難,直取要害!
蓋越抱劍側身,輕易讓過。
周漢刀鋒一轉,改刺為削。
蓋越轉動天章,以鞘迎之。
另一邊,許破奴持一根粗杆做刀,赴入人群,凶悍掄砸。
偶有木棍迫近落下,他直接以手臂迎之。
或拳或小臂,觸棍棍斷,震骨骨折。
就體型、力道和戰鬥方式而言,他就是天生的蹈陣猛將,最適合以一敵多。
如此,屋內激戰,屋外亦激戰。
裡裡外外,戰聲不歇,火濺水迸,激烈無比。
梁乙甫見蓋越劍不出鞘,都穩住了周漢的攻勢,當即牙一咬,上去相幫。
許破奴用粗杆格住攻擊,抽空回頭:“可以嗎?”
“添個零頭而已,如何不行?”蓋越道。
“你敢小覷於我!?”梁乙甫大怒。
蓋越一閃身讓開周漢,一腳蹬住對方,將其踢飛:“難道不該小覷嗎?”
盛金苑外,長街道口,腳步塌地。
曹彥卿帶著大批打手,趕到此處。
在他身邊,還有十數名年輕武人。
他們個個披紅著紫,神情桀驁,氣度不凡。
雒京除了世家高門外,還有不少襲爵將族,公侯子弟,這些人多和周漢親近。
所領家丁童仆,俱是健壯之輩。
戰時從軍,太平時獵鷹鬥狗,最喜歡拚狠爭凶,彼此之間沒少放對。
但參與和皇子的群架,這還是頭一遭!
一個個提著木棍,眼中燃著興奮之色。
“老二還是有底蘊的!”
屋頂上,周鬆眼睛亮起:“這麼些人堆進去,真要將六弟從房裡扯出來了。”
“真要讓他們闖進去,隻怕不是扯出來能善了的。”楊大搖頭。
周漢盛怒而來,會做出什麼事,真的很難說。
——踏踏踏!
然而,街道另一頭,同樣響起了腳步聲。
張伯玉、皇甫超逸到了。
他們自然不會傻到動用禁軍或平難將軍府的人,帶來的也都是私人打手。
甄氏家丁和王保鏢局的,都在當中。
張伯玉騎著馬,加速頂到門口,先聲奪人:“你們來此作甚!?”
“何必明知故問?”曹彥卿冷笑:“動手便是!”
不同於周徹剛涉入軍中不久,周漢在行伍中人脈深厚。
河東之事,導致他在禁軍中被剔除。
但,這些爵邸侯府,是他多年根基所在——在人數上是占優勢的。
皇甫超逸眉頭一抬,盯著曹彥卿背後幾個年輕人:“你們幾個,要和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