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陳策都沒看到唐寅再出現,直到掌燈時分,他才收拾的十分騷包,拿著折扇朝外而去。
現在是冬天,不知他們為什麼總喜歡拿著扇子。
熱不熱無所謂,瀟灑倜儻就完事了。
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唐寅才從外麵回來,已到午夜。
陳策慣例沒有入睡,坐在院落空曠的石凳上望著天空發呆。
石凳上有油燈,這所邸舍算是比較高檔,四周燈火通透,即便到了夜晚,院落內依舊明亮。
唐寅拎著酒水和筆墨紙硯從屋內走了出來,在院落內石桌上鋪展開來,在陳策的目光中開始揮毫作畫。
他先做了一副仕女奉夫圖,可覺得這種圖難登大雅之堂,於是又改了一副北平冬雪圖。
總之一個字,快!快男一個。
老天爺賞飯吃,陳策心裡冒出來了這麼個想法。
這句話用在唐寅身上再合適不過,他從落筆到繪畫完成,幾乎都沒有任何停歇,一氣嗬成。
唐寅見陳策看的認真,爽朗大笑道:“你也懂畫?評價評價如何。”
陳策其實很想說這幅北平冬雪畫並不是太好,技巧上當然沒辦法挑剔,但意境上總給人差了一點的感覺。
“挺好的。”陳策微笑道。
唐寅愣了一下,不服輸的精神上來了,道:“挺好的?言外之意並不是最好?”
“你也來一幅,讓我看看什麼叫最好。”
陳策搖搖頭道:“我就不自取其辱了,唐解元的畫配上你的印,當今應該無人能出你右。”
唐寅生性狂傲,他道:“我不蓋印,你做一幅,其中好壞我不評價,明日給他們去評價。”
你這哪裡是讓他們評價,你這是讓他們公開處刑我啊!
陳策微笑道:“算啦,挺好的……哦,真的好,你這幅。”
唐寅搖頭道:“不行!這有一兩銀子,筆墨紙硯和彩墨我全部出,你畫!”
“畫完了這錢給你。”
陳策:“……”
他沒打算激將唐寅,怎麼感覺唐寅比朱厚照還容易激。
“哦。”
陳策不確定的又問道:“真把一兩銀子給我?”
唐寅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陳策嗯了一聲,接過錢財,放在懷中,然後便徐徐地開始繪畫,和唐寅的快不同,陳策比較慢。
一筆一劃勾勒的格外慢,把唐寅看的心中無比焦急。
大哥,你快點行不?我要喝醉了。
唐寅急的一直在喝酒。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醉意朦朧,實在忍不住了,便暈乎乎的進去睡了。
陳策也畫了一幅北平冬雪圖,他在槐花胡同小院內種植收獲過頂級畫技,等畫完後想去找唐寅,發現他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大冬天不蓋被,他不冷嗎?
陳策給他關好窗,至於他冷不冷陳策就不管了,又不是他爹,自己都照顧不過來,何必多情去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