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輩子都作不出這樣的畫!差距太大,簡直降維打擊!
“唐解元,唐解元!”
“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萬古如長夜!”
“唐解元隻要出手,大明誰敢落丹青?!”
唐寅打著哈氣起床,酒還沒醒,用力的拍了拍額頭,昨晚喝的實在太多。
先在勾欄那邊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回來又遇到個慢性子,喝的更多,大早起來還有些口乾舌燥,端著茶水猛灌了一口才感覺緩和。
然後就聽到外麵在說什麼‘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誰敢落丹青’。
什麼情況?
哦,昨晚小漏一手,畫卷還在外麵,忘了拿進來。
看來要帶上印章了,唐寅在書桌上找到了屬於他的印章,一會兒出去給畫蓋個印,憑著他唐寅兩個字,這畫賣個十兩不過分吧?
唐寅爽朗一笑,麵上帶著淡定從容的笑容,拱手開口,道:“諸位同窗早呀。”
“唐兄出來了。”
“唐解元出來了。”
唐寅的名氣不僅在蘇州府,在京師也是一樣,兩京十三省不知道唐寅大名的很少。
“唐兄,你這幅畫……當真出自謫仙人之手啊!”
“仙人撫我頂,受伱丹青術。”
“唐兄……哎!你說,你為什麼要作這一幅畫啊!以後我們哪裡還敢在你麵前動筆?”
唐寅笑容滿麵的道:“不要如此誇張,隨便畫一畫而已。”
隨,隨便?
為什麼看上去是一點也不隨便啊,你這一筆落下,斬掉了多少人的丹青夢你可知道啊,我的唐兄!
“唐兄莫要再說了,我牙酸了。”
“吾同酸也。”
幾名儒生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捧來,交給唐寅,道:“唐兄,快來落印章吧。”
唐寅手放在懷中,然後姿勢突然定格,呆怔的看著他們捧來的畫。
這不是我畫的啊。
他眼神朝不遠處的石桌上望去,那幅無人問津的畫卷,才是出自他的手裡。
見唐寅手放在懷中,久久沒把印章掏出來,才有儒生笑著道:“唐兄在看那一幅嗎?”
“嗬嗬,那一幅稍微差點意思,不過也已算作上品。”
“相較於這一幅來說,那一幅反而入不得台麵了。”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利刃,不斷刺入唐寅那顆驕傲狂放又撲騰騰跳躍的心中。
他心跳的很快,麵皮在抽搐,那一幅是我的,這一幅是誰的?
唐寅咽了咽口水,該不會,該不會是那個說他不懂畫的手筆吧?
唐寅呆呆的看著麵前這一幅,細細望去,臉上容光漸漸消失,那是一種被碾壓之後的頹敗,他的驕傲,他的自尊,在這一刻被碾壓的七零八落。
最絕的是,他還給了對方一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