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想了很多,心中不由開始沮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設下去。
“我記著時刻,現在應當是地龍翻身第二日的下午。”
吳殊嫻忽然的開口,讓陳策不由驚愕的道:“你如何知曉?你,不是睡著了嗎?”
吳娘子沒開口說話,實際她從下來到現在,就沒睡過,陳策不知道而已。
……
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謁見太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錦衣衛指揮同知李珍派提綺尋了許久,最終在一處邸舍內找到了下落,按照邸舍的舉人說,陳策應當死在了邸舍內。
朱厚照聽到這話,大叫道:“胡扯!”
“怎麼可能?莫要誆騙本宮!”
“劉瑾,咱們出宮去找!”
朱厚照神色有些慌亂,隨意披了一件披風,披風都穿反了,隻覺得心裡堵得慌,誇著急促腳步就朝外走。
雖然他天天叫陳策老弟,但他心裡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怎麼可能死?本宮沒讓他死,他不許死!
“你滾吧!”朱厚照指著錦衣衛指揮同知道:“本宮不想和騙子說話!”
“劉瑾,你將穀大用他們都帶著,跟本宮去槐花胡同。”
李同知忙不迭道:“殿下,外麵危險啊。”
“你滾啊!本宮不想看到伱。”
朱厚照說完,帶著東宮的太監便朝東宮外慌忙跑去。
槐花胡同前後建築物已經坍塌完了,一片廢墟,朱厚照讓劉瑾找到陳策的小院所在地,穀大用等幾個太監也不知道太子在做什麼,隻能緊緊跟隨其後。
“給本宮扒,把土都給扒出來,快點啊,你們想死嗎?”
劉瑾輕聲勸說道:“爺,錦衣衛說了,陳公子不在這裡……”
朱厚照雙目赤紅,一腳踹在劉瑾肚子上,大吼道:“扒啊!把廢墟扒拉開!”
劉瑾無奈歎口氣,便帶著東宮校尉和太監們賣力的開始鏟廢墟土木。
一炷香,一盞茶,一刻,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朱厚照目不轉睛的盯著,深怕會在廢墟中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難過,明明都沒見過多少次,可心裡就覺得堵得慌。
上方的動靜傳到了地窖中,陳策麵色微變,旋即狂喜,他激動的將地窖能點燃的所有可燃物全部點燃,然後挨個熄滅,希望煙能透過縫隙朝外傳遞,讓上麵的人能看到。
他有預感,朱厚照來了,一定是他,陳策從未如此想念過朱厚照!
紅日西落,陳策院子上的廢墟已經全部被移開,這裡壓根沒有他的屍體,朱厚照失落的坐在一塊木材上。
劉瑾不知該怎麼勸說朱厚照,默默的陪在朱厚照身旁。
忽然,朱厚照大叫道:“那邊,你快看那邊,有煙!”
劉瑾苦澀的笑了一下,心道太子爺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可當他順著朱厚照目光看去,忍不住驚呼一聲臥槽!
還真有?
不會吧,不會吧?那小子不會命這麼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