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看見一個被困在樓裡的,長得比較白的喪屍。
“這種困在城裡的會比野外的更難纏嗎?”白驍沒有將它放出來,沒事找事地去試試它是不是更厲害。
“有一點,至少比野外老喪屍腐朽的慢,野外喪屍風吹雨淋,倒下去爬不起來的時候,它還能再撐很長時間。”林朵朵說。
“看來就算是喪屍,也得在城裡有個房子。”白驍又瞅了一眼那隻白且瘦的喪屍。
一個城市有多少人?白驍不清楚,但就算災難來臨時隻有百分之十的人被感染,那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好在它們都老了,一批批的朽爛,且被這些年的拾荒者們清理了一次又一次。
在災難剛爆發的那幾年,城市裡一定是禁區。
即使現在,隨著往市中心靠近,林朵朵也越來越警惕,沒有像剛進城時放鬆了。
街上很容易看見枯骨,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喪屍的,它在腐爛的隻剩白骨後,沒有什麼區彆。
城市已經停止運轉了,即使所有喪屍消失不見,沒有龐大的人口,很難將它重新啟動,破爛不堪的城市,終是一片死寂廢墟。
“不會走錯路吧?”白驍漸漸感到有些吃力,將靠近的喪屍拿棍子敲倒,打斷脖子,速度被拖慢很難提上去。
越往裡走,喪屍越多,三五成群的,偶爾也會從街邊房子裡冒出來。
在寂靜的街道上,三輪車的動靜很容易吸引來喪屍,萬幸它們走得很慢,一個個老家夥,隻是維持著當年被感染後的本能。比養老院的老奶奶速度差不多。
“說明走對了。”
林朵朵瞧瞧遠方,再看看三輪車,考慮要不要將它放在附近,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車子的動靜很容易吸引來喪屍。
“先把車藏在那邊吧,我們去探探路。”她決定了,從車上取出一捆繩和幾個工具塞給白驍,將車暫時放下,藏在街邊一個店鋪裡。
市中心近些年才有拾荒者去闖,遠沒有外圍被清理過多次那種輕鬆。
長滿了野草的城市,街道上
橫陳著枯瘦的喪屍屍體,前些日子的拾荒者已經將路清理過一遍,雖然依然有喪屍,這一路還是比林朵朵預想中簡單了許多。
靠近市民廣場,偌大的廣場和家人留下來的照片裡很像,她努力辨認才辨認出來,那矗立在中央的一個女人石像。
女人石像抱著瓦罐,在照片裡,它周圍都是燈光,有水從瓦罐裡流出來,周圍都是人,即使是晚上,也有許多的人在廣場上散步,休息,跳舞。
林朵朵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現在它和照片上相比,除了那個女人雕像外,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廣場周圍已經長滿了雜草,很高很茂盛,多年的風吹日曬沒有人維護,讓它顯得陳舊而破損。
“它以前很漂亮,我在照片上看見過。”林朵朵說,那些照片是她對以前城市的所有幻想。
白驍杵開喪屍抬頭,夕陽下,那個雕像蒙上了一層橘黃色。
“也許它還能再立二十年。”林朵朵忽然道。
“兩個二十年也說不定。”白驍道。
前提是沒有人將它毀去。
二十年不長,也很長,曾經將人類趕出城市的喪屍,二十年後已經腐朽不堪。
高樓依然矗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