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沒有解釋,從忽然來到這個糟糕的地方,被喪屍感染開始,到現在有了屬於自己的小院,他感覺到,自己回不去了。
那些前塵往事像上一輩子的事一樣。
此時站在院裡,他有了一種,活在這個世界的真實感。
村子裡有兩隻老喪屍遊蕩,沉寂的廢墟裡隻有林朵朵這一個鄰居,還有遠處獨居的一個老婦人。
入夜。
林朵朵之前說的這裡死人的事已經淡化了,白驍選了一個小點的屋子,搬進去住著,這是從城裡拾荒回來後第一次睡床。
月光從窗子透進來,很明亮。
林朵朵沒有睡覺,推開窗子看向院裡的棚子,那裡已經沒有喪屍王了,而是住進了屬於他自己的房子,就在隔壁。
生活就是這樣,慢慢整理著,慢慢做著事,就逐漸變好了。
也可能就死了。
萬幸喪屍王沒有死,而且活得很健康,大早上天還沒亮,就聽見他在隔壁院裡蹦蹦跳跳。
這些天的勞作讓他的膚色變深了一些,而且瘦了一點,更結實了。
白驍想要做一隻有腹肌的喪屍。
假如一個人被感染成了喪屍,但是他每天洗臉刷牙,勤洗衣服,講禮貌,誰還敢說他是一隻喪屍?
然後他再鍛煉出腹肌,比正常人還顯得健康,到時候,他就是正常人,而林朵朵就是弱小的,舊時代的孱弱人類。
“你又有什麼壞心思?”林朵朵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命形態,而不
是病毒。”
白驍沒有將孱弱的舊時代人類這個概念說給她聽,一是保護林朵朵的自尊心,二來他還要跟著這隻人類學習生存。
“有屍斑就高級了?”
“不要在意那些小小的瑕疵,畢竟進化還不完善。”
如果真的遇到最壞的情況,感染傳導到一切生物,那到時候隻有他能活下來。
想鍛煉腹肌,營養得跟得上。
白驍背著林朵朵做出來的大竹筐出門了,戴著墨鏡,頂著一頭狗啃的頭發,試著去獨自生活。
因為天氣熱,他也搞了個大水壺,掛在腰間,頂著烈日,手上拿根棍子。
一陣風吹來,刮動破敗的窗子門戶,他走過了村裡小道,往山坡那邊走過去。
遠遠看見一道身影,不是喪屍,而是戴著草帽的人,白驍認出來是錢嬸。
離得近了,錢嬸看他一眼,瞅瞅他身後的竹筐,道:“小心一點。”
“啊?”
白驍沒想到錢嬸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小心點,不由怔了下。
“這裡有時候會有陷阱,看仔細,彆被紮了。”錢嬸兒從一個坑裡提出來隻野兔,還在她手裡掙紮。
“謝謝。”
白驍認真地看了一眼,陷阱周圍會有標記,注意點的話還是能認出來的。
正當他以為錢嬸就這麼離開時,沒想到錢嬸就站在那裡,沒打算走。
“伱現在和朵朵住一起?”錢嬸提著兔子沒有離開,而是又打量了一眼白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