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被一陣風刮滅了,棚子下陡然陷入黑暗。
白驍看不見林朵朵,隻能聞到香味,此時他的鼻子無比靈敏。
林朵朵站在那裡,靜了片刻,道:“你是不是又吞口水了?”
黑暗中的感染者總是有股危險的味道,但是喪屍王在她受傷時候的照顧,將那種威脅衝淡了不少,她隻是拿著盆退後兩步。
“沒有。”白驍立刻反駁。
“要是哪天忍不住了你告訴我,我……”
“我不吃腳皮。”白驍提前說。
“我手上的繭子也可以給你吃。”林朵朵摳了摳手掌。
“……”
白驍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不過他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吃人是喪屍的習慣,而他在努力抗拒這種習慣。
“我不會吃人的,也不會咬人,這種事不能開頭。”白驍很堅決。
“那你除了吃人,有什麼願望嗎?”林朵朵問喪屍王。
“你當你是燈神?”
白驍拎著自己的頭盔翻牆回隔壁了,今天還沒有做引體向上。
林朵朵聽著隔壁的動靜,洗了幾顆棗子吃,很甜。
“伱帶回來的棗要不要吃?”
“放牆上吧,一會兒我拿。”白驍說。
林朵朵又洗了一些棗,摸著黑放在牆頭,看了看那隻喪屍奇怪的動作,然後就回屋休息了。
那個門框早晚也會被他弄塌掉。
隔天。
白驍帶了兩個竹筐,把林朵朵的也背上了,疊在一起,朝著田野裡出發,一邊拿手上的鐵叉在草裡掃來掃去。
他覺得自己像個猹,在找閏土,草叢間有什麼動靜,他就一叉過去。
野兔如果不機靈,就會命喪當場。
蛇啊什麼的也不過插標賣首而已,不是一回之敵。
就這麼拿著叉子,他又靠近了那個無人村,喪屍們還被關在院裡,沒有像昨天那麼跟著。
走在村裡的小路間,總有點不習慣,白驍轉過身,把昨天那個院門打開,放了喪屍出來,幾隻喪屍搖搖晃晃蹣跚地被動靜吸引,跟在他身後。
一家一家走過去,有的院裡還有地窖,不過地窖裡空空如也,曾經儲藏的東西早就乾爛完了,隻留下隻老喪屍躲在裡麵。
不知道這隻喪屍是自己躲進去的時候被感染的,還是被以前住在這裡的人關在裡麵,地窖掀開,它枯瘦的身體也爬不出來,失去了往日的力量,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