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摘下破破爛爛的頭盔,除了雨衣外,隻有這個頭盔沒有換過了。
他用手捧起水洗了洗臉,整理一下蓬亂的頭發,隨後摸索著,找出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道裂紋的墨鏡戴上,朝著遠處走去。
咚咚敲響大門,鬱明警惕地打開,看見外麵戴著墨鏡的人,他第一眼沒認出來,看到那柄魚叉,才怔了怔。
“臥槽!你怎麼變這樣了?”
鬱明瞪大了眼睛,他還記得那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剛剛乍一開門,還以為是隻喪屍,看這風塵仆仆的……
“快進來!乍一看以為你變喪屍了!”
鬱明伸手去扶,白驍擋了一下,回身打開身後的包,拿出了一個諾亞。
鬱明愣住了,看著白驍拿出來的那個奧特曼,他慢慢咧開嘴,想說什麼,最後隻是把他帶進院裡,安置在了棚子底下的躺椅上。
這裡沒有什麼大變化,也發生了一點變化,上次來時是剛過了冬天,院子裡冷冷清清的,大樹上隻有一點嫩芽,風很冷,他就在這躺椅上窩了一宿。
如今樹葉已經黃了,滿樹的葉子嘩嘩作響,院裡也有落葉。
白驍看著鬱明把諾亞放到櫃子上,這個末日裡獨居的宅大叔,集齊了一整套光。
鬱明去院裡的架子上摘了根黃瓜,扔過來給他,不過巴掌長,白驍啃了一口,很解渴。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鬱明仔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當初沒有當回事,這個年輕人會死在路上,大概率會死在路上,即使成功找到庇護所,也可能沒有勇氣再走一次回頭路。
白驍笑了笑,想說自己可是喪屍王,最終隻是擺了擺手,“要是沒有你的魚叉,我可能會死在路上了。”
“沒有找到庇護所?”鬱明問。
“找到了。”白驍說。
“沒找到就算了,反正都是……嗯?你找到了?”鬱明回身。
“找到了,我告訴你在哪。”白驍道。
“不用告訴我,告訴我也沒用。”鬱明坐在地上,他想不通,這個年輕人隔了幾個月回來,風塵仆仆,看上去走了很長很長的一
段路。
隻是,為什麼又回來了。
“這一路很辛苦吧?”鬱明問。
“還好,挺刺激的。”
“看你這樣子,先歇著,等哥給你去叉條魚吃。”
鬱明不忍再看,拿起魚叉出去了,此時剛剛下午,他將白驍留在棚子底下,出門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拎著兩條大魚回來,用刀刮鱗開肚,像招待一個很久不見的老友一般,“環境越來越惡劣了,我們可能離死不遠了,你不該回來的。”
“庇護所仍舊沒有辦法,我遇到一個庇護所的人,想要來這裡,勸狂歡者去庇護所。”
“哦?”鬱明起了一些興趣。
“你才是敵人,雷打不動,狂歡者抱團活著,總會……嗯……他們不怕廢墟裡的人集群,隻頭疼你這樣的。”白驍道。
“哈哈,梁山好漢可以投降,獨行大盜必須死,自古如此。”鬱明笑道。
“可你不是大盜。”
“末日裡,當形勢穩定下來,需要重建的時候,在庇護所看來,我這種行為就是在犯罪。”鬱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