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兩個人點著蠟燭吃完了飯,林朵朵打水衝了衝院子,把血腥味衝淡一點。
她回身用一根手指在白驍身上戳了戳,戳到肩膀的時候白驍皺了皺眉,林朵朵掀開他衣服,果然一片淤青。
“彆戳了。”白驍道。
林朵朵回屋拿了藥酒,倒在手上,雙手搓著,搓到掌心熱乎乎的,把發燙的手放到他淤青的地方揉著。
白驍體溫比她高,從來都是覺得她的手有點涼,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隻人類的手也是熱的。
“還有這裡。”白驍掀開衣服,側邊肋下也是一大片青腫,被那隻野豬拱了一下,好在沒被獠牙戳到。
林朵朵看了一眼,又倒了一蓋酒,雙手搓到發燙覆下去,用藥酒揉著瘦骨嶙峋的喪屍淤青的地方。
不揉一下的話,過了今晚會又酸又疼,白驍體驗過,老老實實坐著。
聽到白驍喉嚨裡傳來的咕咚聲,她抬頭瞅了喪屍一眼。
變長的頭發覆蓋在臉上,在昏暗的燭光中,白驍發現她很像一隻女鬼。
“那塊肉我明天給錢嬸送去。”白驍道。
“嗯。”
“差不多了,你休息一會兒,走一走,彆消化不良了。”
“不亂動才能養出肉,冬天好受點。”林朵朵和白驍持相反的意見,她覺得吃飽了不動長肉,白驍覺得適當運動才能更好長肉。
白驍站起來活動活動,淤青的地方熱熱的,藥酒在發揮作用,明天估計能好很多。
林朵朵收起藥酒放回屋裡,出來洗了洗手,將雙手洗乾淨了,見白驍在那裡鍛煉,她看了一會兒,就回屋去了。
白驍在休息之前,將沒吃完的肉塞兩塊在嘴裡,喪屍訓練計劃已經開始了,訓練的目標是他自己。
沒有體重秤是個問題,白驍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
隔天,白驍拿了昨晚指的那塊野豬肉,戴上墨鏡,去了錢嬸住的地方。
她很警惕,沒有認出來白驍,隻是看著白驍戴墨鏡的模樣依稀有點眼熟,她辨認了片刻,才有點疑惑,“是……你?”
她記得那是個帶隻喪屍在河邊提魚簍的,搬了梯子來幫她修房頂的,又高又壯的年輕人。
“嗯,我回來了。”白驍說,錢嬸的白發又變多了。
“你不是離開了嗎?”錢嬸驚異地上下打量著他。
“我離開是去找安全區。”
“你…找到了?”
“算是找到了。”白驍說。
錢嬸直直地盯著白驍,過片刻,才緩緩點頭,“難得你還會回來,這次要帶朵朵走了吧?”
“也許。”白驍說。
“難道有什麼問題?”
“太遠了。”白驍望向村外的方向,那一大片田野。
走過一次後已經熟悉的路,再走一遍會安全很多,有許多危險可以提前避開,但他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帶一個人保證安全。
錢嬸將他讓了進去,望著這個大變樣的年輕人,“你很厲害,比很多人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