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白驍躲在黑暗中,發出了一道噓聲。
那個枯瘦的影子在房間裡,林朵朵拿了槍,站到窗邊,她沒有喪屍王那麼敏銳的聽覺,過了很久,才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外麵好像有東西。
有東西進了院裡,混雜在風聲裡。
曾經也有過,但是沒有這麼近,也沒有被她察覺到,隻是半夜的時候悄悄從門外走過,她不知道是什麼,天亮了才看到院子外麵的路上淩亂的腳印,至今仍然不知道那晚夜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其實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像喪屍王就很敏銳的,無論什麼東西經過,他都能知道。
白驍將她拉回來,才發現她隻穿了件單衣,屋裡沒有取暖的東西,全靠厚被子硬扛,白驍將她推去了床邊。
林朵朵此時才察覺到冷,披上了一件大衣,白驍低聲道:“可能是白天的狼。”
“有陷阱。”林朵朵說。
這句話說完,白驍捂住了她的嘴,院裡傳來低吼,離房間不遠,隔壁白驍那邊的房門好像被撞了一下,林朵朵不知道它們怎麼進來的,抓緊了槍看向白驍,白驍站在窗前隻是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好像平靜了,林朵朵裹著被子,抱著槍坐在床上,直到窗外漸漸亮起光,天亮了,白驍推開門左右望望,邁了出去,院子裡厚厚的積雪上有著淩亂的腳印,是從他那邊院裡延伸過來的,林朵朵院裡靠外麵的牆邊有陷阱,但沒有任何收獲,也沒有被觸動。
林朵朵這邊的牆高,曾經用來防喪屍的加固過,但白驍這邊要低一點,原本的主人死的早沒那麼用心加固,他的房屋門前的腳印雜亂,木門上還有點爪痕。
林朵朵屋裡的門前也同樣有。
“得弄死它們才行。”白驍出去外麵看了看,這場雪讓所有形跡都無所遁形。
“聞著血味過來的吧?”林朵朵看了看水井旁掛著的四張狼皮。
“大概是,被盯上了。”白驍聲音低沉。
雪還沒停,隻是變小了,外麵有著淩亂的腳印,昭示著昨晚訪客的到來。
白驍依舊沒有將狼肉送出去,也沒有出門,現在天寒地凍,想要在自己那邊院裡也同樣設上陷阱不太容
易,他一天沒出門,將兩邊院子中間牆上的豁口擋住了,地上放了幾張滿是長釘的木板,又將林朵朵的房門加固了一番。
夜晚他沒有回去,乾脆就在林朵朵這邊留下了,他還沒有進過林朵朵的屋,這個屋子遠沒他那邊簡潔,放著許多有用的沒用的,還有幾個大箱子堆在角落。
屋裡的桌上放著舊照片,是一男一女,他見過變成喪屍的林華友,此時依稀還能認出他的樣子,隻不過多了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肚子鼓鼓的女人,長相清秀,林朵朵的眼睛和她有幾分相像。
這勉強算是一張全家福,也是唯一一張,照片裡沒有林朵朵的身影,她還在肚子裡,後來災難來時她才出生,所有舊照片裡隻有這麼一張算是有她身影的。
院裡安安靜靜,隻有一點風聲,屋裡點著蠟燭,見他在看那張照片,林朵朵捋了捋發絲,將它拿下來,“這是我父母。”
“看得出來。”白驍說,“他們很厲害。”
林朵朵摸著照片,昏黃的燭光下,她看了看喪屍王,“看,我那時候這麼小,還沒從肚子裡出來。”
“那時候還沒有喪屍。”白驍說。
“他們肯定想不到我會和一隻喪屍做鄰居。”林朵朵道。
“你以前也肯定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