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錢嬸望著她,她也直直看著錢嬸。
林朵朵對錢嬸產生的懷疑並沒感到奇怪,說起對喪屍的了解,她們不說最多,也是相當多的那部分人。在這小山村裡常年和喪屍生活在一起,早就熟悉得不行,財叔在村子裡遊蕩了好些年,林華友被關在院裡,那都是曾經最親的人,這些年兩人與喪屍相處的時間,甚至比與人相處還要多。
財叔即使變成喪屍,也依然是個念想。
“你心裡有數就好。”老太太說。
“他隻是生病了。”林朵朵重複道。
“村子裡……那兩個呢?”錢嬸轉開了話題。
“前幾天下大雪關在院裡了,也不知道那些狼會不會攻擊它們。”林朵朵說。
“也好,能多晃蕩兩年就晃蕩兩年吧。”
錢嬸垂著眼輕輕點頭,過片刻道:“他找到庇護所了,你們什麼時候走?”
“到時候再看。”林朵朵道。
離開了錢嬸的院子,那種腐朽遲暮的感覺一掃而空,空中的烏雲鑲了金邊,看上去要天晴了。
兩個年輕人走下了彎曲的路,足跡一直蔓延到村裡,回到家,林朵朵摘下了白驍的墨鏡,細細打量他的臉。
白驍不太習慣被這樣打量,自從變成喪屍後,他自己都不在鏡子裡仔細看自己。
這次出去回來後,則變得更加嚇人了。
“你看什麼?”
“真的很像喪屍。”林朵朵說。
“不是像,就是。”
“你怎麼吃不回去?”
林朵朵在喪屍身上東摸摸西摸摸,試圖找到有變胖的地方。
“因為你整天看,對變化的感受就不明顯,實
際上我已經在恢複了。”
白驍掀開衣服露出肚子,“之前這裡都露出來肋骨,現在是不是肋骨沒那麼明顯了?”
不僅身體在恢複,他還感覺到自己仍在變化,就像被感染後恢複的那段時間一樣,一直沒有停止過。
“病毒在我體內仍然在變異。”白驍說。
“是嗎?”
“那些喪屍沒有充足的血肉,它們的感染本能讓它在咬到人完成感染之後,就不會再吃同類了,所以它們總是饑餓的,沒有喪屍像我這樣吃飽過。”
這次的狼肉有很多,足夠他們再吃很長時間,林朵朵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肉太多而發愁,幸好冬天不容易壞。
她做了飯,就坐在屋簷下處理那幾張新的狼皮,用刀刮去上麵的肉和殘渣,弄乾淨了,和之前的皮子一起放在桶裡泡著,將它軟化去除腥味。
危機解除了,白驍重新把堵住的院牆豁口拆開,將院裡的雪鏟到一起,堆成一個大雪堆,偶爾回頭看看,林朵朵用棍子戳桶裡的皮子,打算做個褥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