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世界末日,日子還是得過,白驍擦著額頭的汗水,去隔壁菜地裡看了看,又掂著草帽回來,在臉旁扇著風。
天氣太熱,林朵朵在堂屋裡鋪了兩個席子,把後門打開,中午吃完飯,最熱的時候,外麵蟬不停的叫,有穿堂風從屋裡穿過,就會涼快不少。和冬天在屋裡烤火一樣,她躺在地上搖著蒲扇,儘量讓風吹到兩個人。
這時候的蟬鳴不但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能給人一種安心感,因為它代表著靈動的生命。
等哪一天夏天連蟬鳴都聽不見了,那才是糟糕了。
伴著蟬鳴,躺在地上,白驍望著屋頂,一側頭就能看見林朵朵臉上帶著些許席子印。
她還把手伸過來搭在喪屍肚皮上。
“你乾什麼?不熱嗎?”
“你涼不涼快?”林朵朵問。
“不涼快,熱死了。”
“不應該啊。”林朵朵像個科學家,躺在席子上琢磨沉思,“冬天你熱我冷,我摸你身上就很暖和,現在夏天熱得要死,我身上應該是比你涼的。”
“你當你是空調?”
白驍坐起來了,屋裡本來放著盆涼水,現在也沒那麼涼了。
林朵朵會睡午覺,現在晝長
夜短,天早早的就亮了,要到很晚才會天黑,中間就需要補一覺,她搖著蒲扇的動作慢下來,喪屍王接了過來,盤坐在地上給她扇風。
“今年冬天咱們燒山吧。”白驍望著窗外炎熱的天氣忽然說。
“嗯?”
“燒一下,應該會乾淨不少,木炭也能撿回來存著,比柴好用,還能撿些獵物回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學的和這隻人類一樣,還是盛夏,就已經考慮冬天的事。
林朵朵嗯了一聲,不用再自己搖蒲扇,就有點打瞌睡。
“應該我給你扇的啊。”她說。
“為什麼?”
“等變成喪屍了你不給我暖腳怎麼辦?”林朵朵道。
“……好好打你的瞌睡。”
白驍坐在地上搖著扇子,沒一會兒,那隻人類就睡著了,往年沒這麼熱,也沒這麼難熬,她通常就戴個草帽,背著竹筐,端上槍去外麵找東西了。
“你可以偷偷舔我的腳,我不會知道的。”她半睡半醒低聲說。
“你真惡心。”喪屍王道。
“你又不是沒舔過我手指,一樣的,手要用來吃東西,不能給你沾口水。”
“閉嘴吧。”
喪屍王抽了抽鼻子,“我聞聞人味就好。”
林朵朵好像真的睡著了,沒有再出聲,白驍湊近了一點,聞聞她身上的人味兒,忽然感覺這個動作有點猥瑣。
“有沒有流口水?”她又說話了。
“你到底睡沒睡?”
“你一湊近,我就醒了。”林朵朵摸了摸他的臉,用手指撥開他嘴塞進去,“舔舔手指也沒事,我好好洗洗就行了,彆咬啊。”
“我以後一定要用鐵鏈子把你拴起來。”白驍冷漠道。
“彆說話,把我手指磕破了怎麼辦。”林朵朵半閉著眼睛,把他按躺下,手指放在喪屍嘴裡,這次真的睡著了。
一覺睡到太陽西斜才醒過來,她伸著懶腰坐起來。
“洗手。”白驍說。
“哦。”
林朵朵站起來往外走,到門口又停下,“腳用洗嗎?”
“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洗?莫名其妙這個人……”
喪屍王很生氣,聲音提高了八個度。
“喪屍喜歡咬人,不是喜歡舔人。”
“不能咬,舔舔解一下饞就好了。”林朵朵已經出了門,在水井邊搓著手,“我吃糖的時候也喜歡舔,總比聞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