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日子還得過。
楊斌平複一下心情,把蝦籠上掛著的雜草抖落乾淨,整理好塞進蛇皮口袋裡,繼續收籠子。
“嘩啦”一聲,楊斌又提起一條藏在水草裡的蝦籠子,
一隻巴掌大的癩蛤蟆趴在裡麵,凸出來的眼珠子目不轉睛盯著楊斌,嘴裡還不斷的發出“咕咕”聲。
這隻蛤蟆竟然是金色的,在頭燈的照耀下發出詭異的光,那突出的眼睛更是亮得嚇人,竟盯得楊斌雙目發燙。
楊斌心下驚詫,但他自小就不待見這種瘮人的玩意。
特彆是它的脊背上那一個個小大不一的疙瘩,光是看著就渾身不自在。
因此再與眾不同也不能引起他絲毫的好奇心。
楊斌一臉嫌棄的將蛤蟆抖了出來。
結果,蛤蟆脊背上的疙瘩被鐵絲戳破了,一道白色的液體噴濺進了楊斌眼睛裡。
“嘶~”
楊斌下意識捂住眼睛揉了起來。
灼燒感越來越強烈,眼眶也開始隱隱作痛。
僅僅幾分鐘的功夫,楊斌的右眼已經變得紅腫,眼淚不自覺往下流。
漸漸地,頭也開始昏昏沉沉,一種撕裂感在腦中蔓延開來,如刀鑿斧劈。
不對勁!
楊斌顧不上收剩下的籠子了,捂著眼睛,跌跌撞撞摸爬著上岸。
還沒站穩腳跟,一陣“突突突”的摩托車聲由遠及近傳來。
來人到跟前用頭燈晃了晃,看見楊斌眼淚嘩啦,叼著煙調侃“呦,這不是斌子嗎,大早上的怎麼一個人跑這抹眼淚啊?”
來人名叫陳小創,初中和楊斌是同學,原本倆人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也沒什麼矛盾,但自從得知楊斌回來下籠子後,說話就夾槍帶棒。
楊斌聽出了陳小創的聲音,但此時他根本無心搭理,隻想快點找乾淨點的水洗洗眼睛,這可比爭一時之氣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