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有臉寫下連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東西啊!
為什麼我就做不到這麼不要臉?!
話說物理這門課,光寫個“解”字,會考的時候能給個一分半分的嗎?
江森內心正抓狂著,突然就在這時,一根細瘦的手指從天而降,在他的桌角上,輕輕敲了兩下。他抬頭一看,隻見鄭紅滿臉怒氣,眼裡寫滿了好像那個用完她不給錢的人就是江森的一般的憤恨,突然厲聲問道:“你在乾嘛?!”
這一聲質問,實在嗓門太大。
全班所有正在低頭做題的人,瞬間全都被嚇得抬了起來。
緊接著就聽鄭紅怒問江森:“這麼半天了一個字都不寫,你是來讀書的嗎?”
江森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一個女人對他如此關心的感覺,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坦誠道:“老師,這幾道題,全都不會做啊。”
“不會做?!”鄭紅聽到這話,頓時像是被某些不乾淨的東西給附了身,整個狀態歇斯底裡起來,尖聲咆哮道,“這都不會做?你是白癡嗎?!”
這一瞬間,全班上下三分之二以上跟江森一樣,一道題都做不出來的年輕人,集體腦子裡嗡嗡的,為了拒絕承認自己是白癡,大家都很默契地閉上了嘴。
鄭紅又忽然拿起桌上的大部頭,拋下一句:“就你這點智力還跟人家胡江誌打賭,夜郎自大,癡人說夢!”全校最懂英語的物理老師,連用兩個成語,展現了她高超的語文水平,說完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就大步走出了教室。
滿屋子人互相之間看來看去。
離下課還有十幾分鐘,而鄭紅又說走就走,這大周末的,大家也不知道該不該提前原地解散。
江森被鄭紅罵得略有點尷尬,輕輕撓了撓頭。
教室後排,隨即接連響起鸚鵡學舌的嘲笑聲。
“夜郎自大!”
“癡人說夢!”
“就你這點智力,你是白癡嗎!”
“哈哈哈哈……”
坐在前排的江森,聽了也懶得生氣,隻是心裡暗道,果然落後就要挨打。
人一輩子吃的所有的虧,歸根到底,都是實力問題。
然後微微皺眉,又在心裡頭嘀咕,那麼……
到底有沒有必要,又有沒有辦法,能在高一結束前的最後一個月,再把物理分數往上拉一下呢?
哪怕隻能多考個七八分,那是不是也比沒有強?
心裡這麼想著,突然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提起筆就在稿紙上一頓筆走龍蛇。五道題目用公式瞎瘠薄一用,分分鐘寫完後定睛一瞧,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
臥槽!居然還做出了一題!
恰巧這時趕上鄭紅從外麵回來,她隨意地瞥了眼江森的稿紙,見他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寫完了題目,不由又冷笑一聲:“這些瞎寫有什麼用?自欺欺人!”
江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