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跪下,先磕個頭。”馬瘸子來勁兒了,“吳支書,你進來一下!”
“怎麼了?”正在屋外應付著伍校長和汪副局的吳晨,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馬瘸子紅光滿麵:“你抱一下孩子,讓他跪下,我要收徒弟了!”
“咦?不錯呀!”吳晨眼睛一亮,望向江森。
江森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意思到了就行,下跪磕頭都是封建糟粕……”
“我草!讓你跪你就跪,哪兒來這麼多屁話!”吳晨一個箭步上前,把體重不過百的江森像拎雞仔一樣拎下來,一把就摁在馬瘸子跟前。
江森在吳晨的幫助下,哐哐哐三個響頭,磕得無比麻利。
磕完抬起頭來,滿腦袋都是泥巴和黑灰。
“好好好!”馬瘸子滿眼淚花把江森扶起來,不住念道。
江森心說這不算數的,我是注定要製霸網文界的男人,怎麼可能跑去乾醫生那麼沒前途的行業。但是這話要是現在說出來,必然會被吳晨拍死,就啥也不說了。
“好了,現在有師父了,以後可不許忘本!”吳晨把江森拉起來,“彆的那些大學生我不管,不過你將來出息了,必須得給我回來,知不知道?”
江森喊道:“我特麼還沒考上呢!”
吳晨也大聲嚷嚷:“你全市第九十九名還能考不上?鬼信啊!”
連外麵的人都能聽見。
衛生站外間,此時伍校長趁著吳晨進屋,已經迅速跟江阿豹勾搭上。
他偷偷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江阿豹跟前,用充滿誘惑的語氣道:“你簽了這個,你兒子就來我們學校讀書。我每個月給你三百塊錢,一直到你兒子大學畢業。要是他能考進全省前一百名,縣裡頭再額外獎勵他三千塊,學校裡……給兩萬!”
“兩萬?!”江阿豹這輩子沒聽說過這種天文數字,眼裡驟然間閃現出,比當年江森他媽進村中時還要明亮的光芒。三千加兩萬,還有每個月三百,一共就是,就是……
就是去他媽的!反正很多就對了!
“我簽,我簽!”江阿豹激動地連連點頭,鼻血又從鼻孔裡汩汩而出,一把奪過伍校長手裡的紙筆,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簽,就直接在這份《監護人要求調回學籍聲明》的整頁紙上,大大地寫下了江阿豹三個字,其中那個豹字,還特麼地寫錯了。
但伍校長也管不了那麼多,拿到簽字後,又用江阿豹的鼻血當印泥,牽著他的指頭,往紙上蓋了個大紅印,甚至連血跡都還沒乾透,就匆忙收起了紙筆。
下一刻,吳晨背著江森從裡間走出來,看著表情莫名亢奮的江阿豹,奇怪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先走了,走了……領導再見,再見。”江阿豹興高采烈,握了握伍校長和汪副局的手,也不等馬瘸子給他拿藥,就渾身充滿著力氣,飛快逃走。
吳晨阻攔不及,又眼神古怪地望向伍校長和汪副局。
伍校長很氣定神閒地站起來,問道:“弄好了嗎?弄好了,那就走吧。”
“走吧,吃飯要緊。”半天沒怎麼吭聲的汪副局站起來,拿出一條手帕,擦了擦手,笑嗬嗬對江森道,“孩子,還有什麼彆的事需要幫忙,儘管說,我們今天就是來幫忙解決的問題。”
江森一聽這話,當即也懶得管江阿豹了,直接把嘴一張。
“喏,我牙斷了,先帶我去補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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