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對江阿豹的聲音充耳不聞,仿佛陷入某種沉思。安靜幾秒後,突然冷不丁握住村婦的手腕,直接轉移了話題:“姐姐,你哪裡不舒服?”
“啊!你乾嘛?!”村裡的小姐姐嚇了一跳,下意識掙開了江森的手。
可是在馬瘸子和吳晨的注視下,她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了回去,低下頭不去看江森那張恐怖的臉,很委屈地小聲說起來:“我最近,就是一到下午就感覺身上熱,人也沒什麼力氣……”
病人的話匣子一打開,慢慢就停不下來。
村中少婦很快變成村中逼逼怪,連前些天吃了什麼,今天早上拉了什麼,都開始事無巨細地向江森交代。尤其說到高興處,她還特彆鄭重地反複跟江森強調幾次,她剛剛結婚,老公身體強壯,尤其夜裡格外強壯,聽得站在一旁裝聾啞人的江阿豹眼神發亮,腦子裡瞬間腦補出大量需要嚴厲封殺的內容,鼻血流得跟水龍頭漏了似的,唰唰不停地淌。
馬瘸子眼見江阿豹這樣搞不好要死在站裡,急忙先給他做了點處理。
而一旁的江森則很職業將這種和脈證無關的信息,第一時間就直接排除掉。搭著村裡已婚小姐姐的脈,聽她說了半天,又看了看舌苔,沒一會兒就開了個方子出來。
“沒什麼毛病,氣虛發熱,補中益氣就行。”
“啊?那是什麼意思?”村中少婦滿臉不解和懷疑地看著江森。
江森隨口回答:“可能是營養不夠,也可能是夜裡沒休息好,反正問題不大。”
“啊,你怎麼亂說……”少婦聞言,立馬發出害羞的聲音,雙手捧住了臉,又幸福地埋怨道,“我都跟我家那個說了,他就偏要,就偏要,每天弄都大半夜……”
吳晨聽得直特麼翻白眼。
江森卻渾然不當回事,很從容道:“那也得注意身體啊,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邊說邊拿著毛筆,寫得不太習慣、隻能湊合看地寫完方子,隨手就遞給馬瘸子,“抓藥。”
馬瘸子頓時眼睛一瞪:“小兔崽子,想造反嗎?”
江森沒吭聲,晃了晃他的左腿,非常理直氣壯。馬瘸子無奈搖搖頭,拿著江森的方子掃了眼,又問道:“升麻用完了,換個方子,還能怎麼治?”
江森想了下,正不太確定地想要回答,衛生站外,卻忽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打斷了江森和馬瘸子的對話。
“誒!巧了,都在呢?”縣中伍校長微笑著走上前,直接對江森說道,“江森,縣裡教育局的汪副局長來了,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特意來看你的。”
江森奇怪地抬頭望向跟在伍校長身旁的那個戴墨鏡的矮胖子,大概能猜出這倆貨的心思。
如果不是要留下他,還能有什麼彆的可能嗎?
眼看著伍校長連縣領導這張牌都請出來了,江森心想躲是肯定躲不過了,乾脆直言道:“真巧了,我正好想回鄉裡,要不咱們趁現在時間還早,你們請我回去吃個晚飯怎麼樣?”
江森這反應,實在有點不按套路來。
汪副局不禁奇怪地和伍校長對視一眼。
透過汪副局的墨鏡鏡片,伍校長能看得出來,老汪的眼中,寫滿了深深的困惑和驚悚。
考全市99名的學生,不該是這個形象和氣質啊……
一般有江森這種氣質的學生,連9999名都不進不去的好不好!
還有這個學生的臉是怎麼回事?
這尼瑪滿臉大包加痘痘的組合,他上輩子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炸了,他在旁邊看熱鬨被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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