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的社會,成什麼社會了?
堂堂正正的國家和社會,就要靠堂堂正正的規矩和辦法,來創造公平正義的環境。
堂堂正正的人,就要堂堂正正地按國家的許可的方式,來光明正大地解決問題!
那麼問題來了,給肖俞宇打電話這個辦法,算不算堂堂正正和光明正大?
廢話!當然算的!
24小時之內,肖俞宇同學,有九成九以上的可能性,就回去甌附醫醫院門口打滾,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爭取他自己的利益,全社會的人都能看到!怎麼就不光明正大了?
而這個時候,骨髓已經在老孔的手上,他們這些“受害者”,也再也不受利益接團的脅迫,所有人全都輕裝上陣,至於肖俞宇最後能鬨出什麼動靜,胡部長會不會有什麼後續跟進動作,市裡到底會怎麼解決,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於個人而言,江森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已經花出去的三十萬和即將花出去的二十萬,總計五十萬的解決問題的成本,實話實說,他頂多就是微微有點肉疼,但內心深處,根本無所謂。因為打一開始,也就沒想要掙這麼多錢。我不愛錢,我這個人對錢沒興趣,這句話江森也敢說,而且某種意義上,比夾克先生說得真誠得多。不是說不要錢了,而是他明白錢是拿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拿來製造問題的,更不是拿來損人利己的!
而於地方政府和有關部門來說,這件事他從最初的時候,就向胡部長交過底,就公民義務來講,他已經儘到自己應該做的。該監督的監督,該舉報的舉報,該不胡鬨的,堅決沒有瞎鬨,沒有給有關部門添麻煩,沒有擾亂社會公共秩序,沒有讓有關人員下不來台,給所有一切的環節都留下了操作的空間和餘地,甚至是創造了有利條件。
最後還有對社會的公平公正的追求,他給肖俞宇打電話了——儘可能地讓最合適的人,去做了合適的事情,這還不夠嗎?非得自己出頭裝逼才叫爽?
爽你妹夫!那特麼叫白送人頭!
江森走進衛生間,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對自己最近這兩天的操作相當滿意。他不但解決了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沉住了氣,沒被類似吳晨那種遇到事情就要跳腳,立馬就要以命搏命的傻逼愚蠢意見帶飛,而且給自己留出了萬全的退路。
手法乾淨利索,過程雷厲風行,結果萬無一失。
現在骨髓到手了,老孔的命保住了;錢打了,潘瑾榮那邊穩住了;交易達成了,交易事實成立,潘瑾榮那邊想賴也賴不掉了;還有肖俞宇潛在的動作,也沒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從上到下,每一個方向,每一個人,江森的操作,全都是進可攻、退可守。
“完美,老子簡直是社會運動學的戰術大師。”
江森洗完臉,看著自己那張隱藏在痘痘下的帥臉,不由深深感慨。
片刻,洗漱完畢後,他立馬收拾好行囊,下樓退了房間。
半小時後,八點出頭,就坐上了前往甌順縣甌順鎮的市內長途。然後經過四個小時的顛簸,中午十二點,跟隨滿車的歸鄉旅客,一起從人頭攢動的縣城車站裡下來。走出車站,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我們今年在外賺了錢,今天回來裝逼”的真誠笑臉。
與此同時,這會兒正豔陽高照的市中心甌附醫大門口,一個二十來歲、身材消瘦的年輕人,滿臉就是要找事的架勢,氣勢洶洶,大跨步走進了院區的大門。走到人群密集處時,突然大吼:“黃天啊!甌附醫的院長謀財害命啊!甌附醫的院長賺死人錢呐!潘瑾錢我草泥馬!你全家不得好死!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啊!來人呐!警察在哪裡!我要報案!我要報案!潘瑾錢這個狗生的!他八萬塊收我的骨髓,兩百萬賣給彆人啊!潘瑾錢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醫院四周,數不清的病人和家屬們,紛紛露出吃到瓜的表情。
幾個保安迅速朝著肖俞宇圍攏過來。
肖俞宇二話不說,直接就在被太陽曬得太燙的地上一躺,揮舞著手腳,用更淒厲的聲音大喊出來:“黃天啊!醫院要殺人了!甌附醫院長要殺人滅口!殺人滅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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