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日確實就是走個過場,沒有晨會,也沒有非做不可的任務,不過夏曉琳盯著江森的個頭看了半天後,忽然就覺得有了事情可以做。
馬上招呼起全班,也不管還有個彆貪睡遲到的女孩子沒來,就給大家重新安排了座位。江森靠著目前大概173左右的身高,碾壓全班絕大多數姑娘,被又往後挪了一排。
而且應該是夏曉琳也知道季仙西坐在江森身邊,有點心態失衡,但又怕小姑娘禁不起江森這顆新鮮白菜的誘惑,於是就讓熊波跟江森坐了一桌。季仙西則如願以償,獲得了一個全方位被他正好壓一頭,又仿佛還願意搭理他的男同桌——邵敏。
安排好座位,又收回了家長簽過名的學生手冊跟寒假作業,再把新學期的課本發下去。夏曉琳再白話一通新學期如何如何,數理化生四門會考非常重要,現在正是走向高考承前啟後的重要時刻,大家一定要收心了,儘快從放假的舒適中走出來,要緊張起來,巴拉巴拉,一直說到九點半出頭,實在說得沒話可說了,才終於宣布解散。
“媽的,季仙西那個撒幣……”
滿屋子人就地解散回家,江森、邵敏和胡啟三個人,當然也直接返回寢室。
回去的路上,邵敏立馬就跟江森抱怨起來:“神經病一樣,剛坐下來就說我眼睛上的這顆痣怎麼了,還非要特麼的說自己帥,他平時也這樣嗎?”
“憋久了。”江森很敏銳道,“他壓抑太長時間,急於想找個人發泄一下。”
胡啟道:“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你沒有理解錯。”江森淡淡道,“西西同學其實是個很要強的人,但是這個人的鬥爭精神都不是特彆強大,又想贏、又怕輸,坐在我身邊,他就相當於某些方麵永遠得不到滿足。但是現在,跟邵敏同桌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軟怕硬了。”
邵敏不由道:“我很軟嗎?”
江森反問道:“你夠硬嗎?”
胡啟道:“你們想乾嘛?華山論劍嗎?”
江森不由看看胡啟:“閣下也是從二零二二年穿越回來的?”
胡啟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邵敏不由笑道:“江森,你是從二零二二年穿越回來的啊?”
“是啊。”江森很坦誠道,“所以我筆名叫二零二二君嘛。”
邵敏立馬道:“那你快告訴我,這星期什麼彩票會中獎!”
“你是不是傻?這種玩意兒,怎麼可能會有人去記呢?”
“那你記住什麼了啊?”
“我特麼……”江森仰頭回憶了一下,好像從現在往後去想,他除了知道比特幣和房價會漲,以及08年首都要辦奧運會之外,真的就沒什麼特彆的東西能證明他是穿越重生的了。
而且也不曉得這個世界,08年的那場大災難還會不會發生……
“嗯……房價應該會漲。”
“我家已經在搞了。”
“零八年首都要辦奧運會……”
“全世界都知道。”
“你將來有一天……”
“嗯?”
“一定會死。”
“操!”
邵敏朝江森豎起中指。
江森又道:“但是我可能還會再重生一次。”
胡啟也豎起了中指。
江森就不想再說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你說大實話的時候,往往沒人在乎,說鬼話的時候,卻總有一群人會搶著來聽,甚至倒貼花錢去聽。
可見人活在世上,確實也沒必要時時刻刻都那麼認真。
還是得多少帶一點“玩”的心態,就像他做數學題那樣,彆拿這個東西當作負擔和壓力,而是當作一種益智遊戲,心態這麼一轉變,解析幾何和華容道有什麼區彆?
無非就是難度不一樣。
可是遊戲這種東西,當然是越難越好玩啊!
教學樓離宿舍樓就幾步的路,江森回到樓裡,先去一樓把撒掉的兔糧收拾了一下,又揍了賓賓一頓,讓它認清現狀,才回到樓上。
沒過一會兒,羅北空、文宣賓和張榮升也從各自的教室裡回來。
羅北空一進門,張嘴就喊:“麻子!我特麼不想讀書了啊,我想吐啊!”
“想吐可能是早上沒吃乾淨,或者懷孕,不一定是不想讀書。”江森淡淡道,“都熬到現在了,馬拉鬆都跑到一半了還要退出,不可惜嗎?”
“可惜個逼啊!”羅北空很暴躁道,“我又不是你,我今年估計會考都過不掉了!”
江森轉頭看看文宣賓,問道:“賓哥,你絕望嗎?”
文宣賓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江森點名了,頓時就感到好像被一束光所照耀到,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用他那聽起來莫名就比一般人慢一些的語速,很認真地回答道:“嗯,有時候會……但是,怕也沒用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唉……”
這口氣歎得,簡直差點要把生命都給放棄了似的。
江森這才對羅北空道:“老羅,看到沒,賓哥都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啊!你怕個**?”
羅北空道:“學校這個環境,待起來很煩啊。”
“外麵也一樣的。”江森道,“你在學校裡住著,好歹現在吃家裡的、用家裡的,你要是不讀書了,你爸肯定得送你去學點彆的,到時候一樣不自由,說不定更難受。再堅持一下吧,去年就曆史沒過,對不對?今年努力再過一門理科,生物想考高分不容易,想及格的話,背書就好了,會考的題目,比小白老師出的那些破題簡單幾百倍。小白她不會教書的,她是做科研的,出題都是科研思路,真正的生物考試不是那樣的,傻逼都能過。”
“我也能過嗎?”文宣賓貌似是已經認命了,居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