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錚問起姐姐,紀蕪眉心微蹙。
“姐夫……”她清了清嗓子,才剛開口,就瞧見男人因她那聲“姐夫”而皺起的眉頭。
立刻改了稱呼,“侯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長姐怎麼了?”
她從嫡姐那院離開時,姐姐一切都好,出府之時也不曾聽到什麼。
紀蕪知曉,自從三年前那場意外後,嫡姐的身體便大不如前。
那場意外是因姐夫謝錚而起,所以嫡姐才會在及笄那年,便嫁到定遠侯府。
或許是被當年之事傷了根底,嫁過來三年都沒能有孕。
更因姐夫說什麼都不肯納妾,惹得族中耆老對嫡姐不滿,時常施壓。
那日隨同嫡母去到侯府,才見到嫡姐,母親便心疼地說嫡姐瘦了許多。
想必是重重壓力之下,令嫡姐柔弱的身軀支撐不住,才會在那天的事情後,請求自己為她生個孩子。
“紀蕪,你莫要跟我裝傻,當真以為我不會將你如何嗎?”
骨節分明的手轉移到紀蕪的鎖骨上,隻要挪動些許,再用些力氣,便可折斷這脆弱的脖頸。
凜冽的殺意從謝錚身上傾瀉而出,令紀蕪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她實在無辜,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努力抬手,搭在謝錚結實的小臂上,試圖將他的手挪開。
但她那微弱的力氣與他相比,就像是小奶貓在張牙舞爪,隻有虛張聲勢。
清麗的聲音裡,便不由得添了幾分惱意。
“侯爺,我並非是你戰場上的敵人,隻管殺了就是,我知你心裡厭惡我,可就算要殺我,也該讓我死個明白!”
那天的事情發生後,除卻昨晚,紀蕪與謝錚還有過兩次同房。
無論是哪一次,她都被迫著跪趴在床上,如此,就不會被他看到臉。
每次謝錚來到她房間時,臉上都滿是厭惡。
可一旦動起來,就像是要把她釘死在床上一般,每一下都那樣的狠。
偏偏他還要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出半點聲音,連求饒都不行。
紀蕪的性子確實是有些軟,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她心裡自然也藏著火。
謝錚大概沒想到她會反抗,鳳眸中閃過詫異。
但她說得卻有道理,便鬆開了鉗製她的手,冷聲說道,“你與夫人分開後不久,她便暈倒了……”
聞言,紀蕪再也顧不上惱怒,身體坐直了些,“什麼?長姐暈倒了?怎會如此?請大夫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從她口中說出,謝錚睨著她,發現她臉上的關切並非作偽。
紀蕪沒有得到回答,心裡越發關切,恨不得趕緊回到侯府。
她想要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得快一些,可高大身軀橫在她麵前。
她再次抬手去推謝錚。
然而觸手可及,除卻硬梆梆的肌肉外,她不僅沒能推開謝錚,還被這具紋絲不動的身體,給堵了回去。
後背緊緊貼在馬車上,紀蕪抬眸瞪人。
謝錚瞧著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還未回到侯府,就算現在推開他,她也回不去。
感受到胸前傳來的溫熱,他低頭看向紀蕪的手,眉頭再次擰了起來。
她!怎敢亂摸!
紀蕪一直瞪著他,順著他的目光瞧見自己的手,立刻收回來背在身後。
想了想,又悄悄把手在馬車的靠墊上蹭了蹭。
隨即,她看到謝錚目光低垂,正盯著某處,於是又順著看了過去。